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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恐怖的雷压盘旋在上空,继绣楼之后,沈家主屋也被雷劈中,坍塌了一片。
整个沈家上下,一片惊惧恐怕,雷声响起,便是此起彼伏的惊吓叫声。
“沈家六小姐强抢别人未婚夫,沈家硬拉拜堂,逼人正妻为妾,还要杀人灭口,雷劈了沈家绣楼!天降报应!”
顾楚寒出了沈家,看着外面听到沈家拉了有婚约的男人拜堂等着看热闹的众人,喊完这句话,回头看一眼沈家大门,阴着脸大步跟着顾凌山离开。
街上的百姓也疾步跑起来,摊贩收了摊子就赶紧往家赶,再大的热闹他们也顾不上听顾不上看了。多少年没有这个天,这是要下一场超大暴雨了!
而且看那雷那么吓人,要是被劈中了,可是要死人的!命都没有,还听啥笑话热闹啊!
顾楚寒一行回到大车店,黑胡正急的团团转,可要看着东西又不敢出去乱跑,“老爷!公子!你们可回来了!要下大雨……小姐这是咋了?”
“去打热水!”顾凌山喊了声,赶紧把顾苒娘放到床上,捏住她的脉搏,觉的不太好,却又摸不出来,“快去找个大夫过来!”
“我去!”顾楚寒听了应一声,快速出去找大夫过来。
石赞一看立马跟上。
大雨已经倾盆而下,各家店铺都在关门,顾楚寒看了看主街,往武昌府最大的医馆跑过去,“开门!开开门!有人在吗?”
医馆的人听门外有人,忙打开门,“快进来吧!”
两人连忙进去,“大夫!有大夫吗!我姐病了,需要大夫!”
医馆最不缺的就是大夫,“只是这会正是雷暴雨,根本没法出门啊!等这雷暴雨过去吧!”
顾楚寒听着外面的呼啸怒吼,还有风刮翻飞的杂物撞击,大雨瓢泼的仿佛倒了一般,心里更是急怒难忍。
“救人要紧!我护卫你们过去!谁是大夫?”石赞看着几个年纪大的。
几个大夫都不敢,“刚才都有人刮飞了!”
“听说这么大的雷还劈中了屋子,劈中了人呢!”
“你们等等吧!不停谁也没法出门!”
顾楚寒上前打开门,顿时一阵飓风携着狂雨迎面冲来,她闭了闭眼,眯着眼看外面的情况,狂风雷暴大雨肆虐着整个大街。看着这番景象,她心里莫名有些毁灭般肆虐的快感。
可是,这雨不能再下,风也不能再刮了!再不停,二姐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心念起,雷暴就慢慢缓了下来。
两个药童上来把她拉回来,赶紧关上门,“看你瘦瘦弱弱的,真要被风刮跑了,等明儿个都不一定能找到你了!”
“这种雷暴雨,一般都下不长,很快就会停了!”顾楚寒抹了把脸上的水。
两个俩她的药童都不信她,“这样的雷暴雨,咋可能转眼就停了!又不是神仙渡劫!”
顾楚寒看看他们,没有说话。
不过一会,雷声已经停了下来。
苏荩一直看着天,见黑云很快散开,风也小了,雨也渐渐从暴雨变成小雨,直到停下来。
雷暴雨停了,盘旋在头顶的乌云却没有散开。苏荩脑中闪着她那双雷暴黑云爆发的眸子,缓缓闭上眼。
“这雷暴雨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清泉把茶水给他端来,再把屋里的灯熄灭,打开窗户,让光透进来。
寒江从外快步进来,“公子!沈大小姐和沈四公子过来了。”
苏荩睁开眼,“不见。”
“是!”寒江应声,出去打发沈芳池和沈若尘,“沈大小姐!沈四公子!我们公子没空见客,请回吧!”
听他不见,沈芳池脸色更是不好,“你再跟表哥通报,我一定要见他!刚才雷暴雨,二房的绣楼被劈塌了,连沈家主屋也被劈中,现在雨听了,那些人肯定会散布谣言,以讹传讹。”
“沈大小姐!我们公子说了不见客!”寒江微微带着笑的看着她重复。沈家拉了那顾家女婿拜堂,还逼顾家女儿做妾,偏生还带他们公子过去挡箭,以为他们公子脾气好呢!
沈若尘伸手拦了下沈芳池,“芳池!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芳池张了张嘴,却也只能无奈的转身,去找苏莛出面。
寒江目送两人离开,回了屋,虽然公子并不见得想听,还是回禀,“他们去找三公子了!”
“嗯。”苏荩不在意的应声。
看他坐着无事,却又一直盯着外面的天,寒江把茶递给他,“公子!你都已经看了半个时辰了,这天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嗯。”苏荩应声。
寒江虽然跟着他不短时间,但还是不太懂,“会有啥问题?难不成还真是报应?”说着他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不是报应,是报复。苏荩没有说,慢慢喝着茶,依旧注视着窗外天上的变幻。
“大夫!我闺女到底咋样了?”顾凌山忍不住急切。
“怒极攻心,心丧若死,她现在醒不过来。”大夫扎了针见顾苒娘没反应,摇了摇头。
顾凌山一听大急,“那她啥时候会醒?”
大夫有些难色,“这个有些不好说,说不定明日就能醒来,也说不定一直醒不来。”
顾凌山上来抓住他,“咋可能一直醒不过来!你不是大夫,你救救她!救救我闺女!”
大夫看他惊怒凶恶的样子吓了一跳。
“爹!你先别急!二姐一定会没事的!”顾楚寒拉住他。
顾凌山看看她,又看看顾苒娘松开手,跌坐在凳子上,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都是爹没用!要不是爹砍了王二狗,也不会连累你们几个!还害了你娘!”
“那种垃圾,就让他待在垃圾桶里吧!我会给二姐再找一个更好的!”顾楚寒怒道。
大夫和药童都眼神有些怪异的看看他们,忍着猜测,开了药,就离开了。
黑胡找了火炉子和砂锅熬上了药,一边扇着火,一边愤恨的怒骂着,“沈家不是人!抢别人未婚夫,还先斩后奏的拜堂成亲,分明就是啥都知道,怕夜长梦多才赶紧拜堂了!要不是我们赶来,怕是日子都已经过上,孩子都有了!简直下贱无耻又不要脸!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何家的人也畜生不如!靠着我们公子发了财,开铺子方方面面还都是靠我们公子,还恩将仇报!都是畜生!狼心狗肺的畜生!”
他在这边红着眼骂着,后面两个帮厨的也唏嘘的听着,听他骂完一遍又一遍,就忍不住上来打听情况。
黑胡见人问,噼里啪啦把沈家抛绣球抢人夫婿,强逼正室做妾,还要拦路灭口;何家求亲,又四十两银子靠着她们家开铺子赚了大钱,抛弃婚约,背信弃义,攀附沈家的事前前后后说一遍!
“你们现在去沈家就能看见,那打雷把沈家那个贱女人的绣楼都劈塌了!连沈家主屋都劈塌了!那就是坏事做绝的报应!沈家看着光鲜亮丽,是百年大族,背地里肮脏龌龊的勾当不知道干了多少!要不然雷咋会劈了他们家!还专劈绣楼!”
他说的绘声绘色,又红着眼,几个帮厨杂役都忍不住相信,“沈家竟然真的干出这种事来?这也太让人不齿了!”
“我看那些大户人家,就没有手脚干净的!传了几代,坏事恶事做的更多,报应早晚来了!”
几个人得了这样劲爆的八卦,都纷纷出去找人说。沈家抢人夫婿,还逼人未婚妻做妾,不同意就拦路灭口,天降雷劈了!绣楼都劈塌了,看以后谁还敢再在绣楼抛绣球招亲!?
有人不信,他们还说,“把人家未婚妻逼的气的都吐血昏死了,就在我们这店里住着,人到现在还没醒呢!大夫都摇着头出去的!”
“不会气死了吧?”
“难说!这要是性烈的姑娘,说不定还真不活了!快成亲的未婚夫被人抢了,还直接拜了堂成了夫妻,这丢尽脸面,以后还找谁嫁?怕是已经想不开了!”
“你们说这沈六小姐一个大美人,才情绝佳,多少人求亲还求不到,为啥偏偏找了个小铺子的老板?还是个有未婚妻的!”
“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早好上了!我之前去那家居铺子帮工,见过那沈六小姐也在铺子里,跟那何旌之有说有笑的!可亲密了!”
这话一出来,众人顿时就开始发散思维。
雨后的茶楼,众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这一场来得快去得快的雷暴雨,是不是沈家招了天怒人怨,才天降雷劈。
沈家虽是武昌府首屈一指的大族,但也有不少看不惯,有心怀憎恶的,“我听人家在那说,沈家六小姐跟何旌之早已经私通,已经珠胎暗结,不得已才整出抛绣球的事,好解了何旌之没有理由退亲的困境。只是没想到,人家正好找来,还差点逼死人!”
人都有好奇心,且喜欢八卦,论人长短,又同情弱者,这种言论很快就传遍了武昌府大街小巷。
沈家的众人还在想对策应对家中绣楼和主屋被雷劈的事,乍听外面传来这种污秽不堪的流言,沈二老爷气的狠狠砸了茶盅。
啪嚓——
茶盅砸在地上,炸裂开来,碎成无数。
“二老爷!这事您看……”管事的吓不敢大声。
沈二夫人哭着,“我可怜的女儿!可怜的漪儿,难道以后都要被人诟病吗!?”
“去找大房!沈家女儿传出这种流言,要是沈漪名声尽毁,大房的女儿也躲不过去!”沈二老爷怒阴着脸站起来。
沈芳池就是怕事态严重,流言不受控制,再有顾家恶意散播,对整个沈家不利,对她不利。听到外面已经传起啥啥已经私通,已经珠胎暗结的流言,顿时怒不可遏,“顾家人简直卑鄙无耻!竟然放出这种流言污蔑!这件事若不解决,连我也受牵连!”
沈若尘叹口气,皱着眉,“我也没想到事情竟然……”
“都是当时那道雷,若不是劈在绣楼,还可以扭转局面。现在想要再扭转,就太难了!”还有一句话苏莛没有说,沈家为什么非要选了那何旌之,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如何做沈家女婿!?
“表哥一向足智多谋,老太爷在世时说他多智而近妖,他肯定有办法解决的!只是我们刚才雷暴刚停就去找他,他的小厮拦了门说不见客!”说起这个沈芳池有些崇慕又有些委屈。
“我大哥他……”苏莛说着皱紧眉头,“算了!我陪你们走一趟吧!”
沈若尘忙道谢。
三人再次来到苏荩门前。
“公子!三公子带着沈大小姐和沈四公子又过来了!”寒江进来通禀。
苏荩没有理会,坐在琴前抚着琴。
听这琴声,苏莛就知道他在,直接闯进来,“大哥!大哥!?”
寒江一看他们闯了进来,忙和清泉上来拦住,“三公子!我们公子说了任何人都不准打扰!”
“我们有急事找大哥!他就算不问事,可这事关整个沈家上下,你总不能眼看着外祖家被人毁了!?”苏莛扬高声音,让他听到。
沈芳池也沉声唤道,“表哥!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你!”
苏荩全不理会,琴声越来越急,仿佛翻滚的黑云,咆哮的闷雷,那种无可反抗的威压,压在胸口让人喘不上气。
屋里的几人听着琴声,顿时都有些难透气,脸色也都变了。
苏荩手指翻飞,越弹越快,追溯着。
“表哥…。快别弹了…。”沈芳池有些受不住了,连忙扶着一旁的太师椅坐下来。
“大哥!你别弹了!快停下!”苏莛虽然经常听到他弹琴,知道他琴技超凡,可这般带着威,带着攻击性的琴声却还是第一次听见,只觉得气血翻涌,受不住。
突然琴弦崩断,苏荩面色一滞,嘴角流下一片血红。
“公子!?”清泉和寒江惊的连忙过去。“公子你没事吧?”
苏荩扶住琴,微微喘息着摇摇头。没想到他想以琴再造刚才的天象威势去堪顾楚寒的命数,刚窥到一点,就被反噬。
“公子……我去倒茶来!”寒江连忙去拿茶水来给他漱口。
清泉去箱子里找药。
“表哥!表哥你怎么了?”沈芳池急忙站起来,快步过来,满眼担忧。
苏荩看她一眼,又看沈若尘,“沈家的事,我没办法。有今日的因,就有明日的果。”
“表哥……你帮帮我吧……”沈芳池水眸氤氲的看着他。
苏荩垂眸吩咐,“把琴收起来,我歇息会。”
清泉过来扶住他起来,把他扶进房中。
寒江把琴收起来,微微施一礼,“几位请回吧!沈家的事我们公子帮不了!而且我们受了伤,要疗伤歇息了!”
苏莛虽然跟这个大哥接触不多,他常年在外,但也偶尔回家,还是清楚他的脾性,拧着眉劝沈芳池,“走吧!我们自己想办法!”
“可是……”沈芳池目光看着苏荩的房间门,不想走。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症结还在顾家人那!我们先想想别的办法吧!”沈若尘叹息道。
三人刚坐到屋里,下人禀告,二房的人过来了。
沈二老爷和沈二夫人齐齐过来,“芳池!若尘!这件事已经不单单是沈漪的事,已经事关整个沈家!你们看,现在这是如何解决是好?”
“二叔,二婶!”沈芳池看到他们神色更是有些不好,若不是二房做出这事……她身为沈家长房之女,却也只能帮忙,只能管,“我已经给礼佛的祖父祖母去了信,过不久他们就会赶回来。如今我也没有好的方法,只能等祖父祖母回来了。”
沈二夫人听这话不满极了,她小小年纪就掌管着中馈,生生压着她这个婶婶上位,那些个手段,还说没有方法,“芳池!外面流言传的那么难听,可是连你也一块骂着呢!”
“我知道。”沈芳池镇定道。
看她这样,沈二夫人更加气恨。
沈芳池冷冷瞥她一眼,“事情我虽然没有去查,但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给沈漪选了何旌之……”
沈二夫人脸色一僵,黑沉沉的看着她,“芳池!你怎么能说这话!这不是要毁了漪儿吗?我做梦都想让漪儿嫁个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看她过的幸福无忧,谁知道抛绣球的时候那何旌之窜了出来,还抢了绣球!之前都说了抛绣球招亲,总不能说话不算话,让沈家失去信义!”
沈芳池幽幽的看着她,直到看的她有些怒愤,这才收回目光,“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症结在顾家人身上!”
看沈二老爷眼神凌厉起来,沈若尘又忙劝道,“二叔!这件事若一个不好,就会弄巧成拙。”
“我知道该怎么做!只是那雷劈的事……”沈二老爷想到这个就怒恨难忍,若没有那两道雷,即便顾家的人再闹,即便是雷暴雨,不劈中沈家绣楼和主屋,事情都不会这样!顾家不过一介喽啰,他多的是法子!可现在……
沈若尘摇头。
沈二老爷又看向苏莛,“苏荩怎么说?”
苏莛蹙着眉,“大哥他……受了伤在养息,说是这件事他也没有办法。”
沈二老爷不甘心,和沈二夫人又亲自过来找。
寒江只在门口说了不见客,就直接关上了门。
沈二老爷阴沉着脸,满眼怒沉的回了家就去安排。
这件事还有一个办法,往何家身上推,说何旌之早有心攀附,借送货偷溜进府,抢了绣球。又装作对未婚妻深情的样子,却已经娶到了沈家女儿,攀附上权贵,有恃无恐。
可沈二夫人也怕得罪何家,看那崔氏就不是个正当的东西,要是反过来咬他们家一口,就彻底害了女儿。即便不咬他们,以后女儿终究要到何家过日子,也会受到欺虐。
不过还是要试试,双管齐下。
这边顾苒娘还没有醒过来,沈家的管事嬷嬷就上门了,“我们小姐说了,她自己也身为女子,实在不忍心伤害顾姑娘,只是天意弄人,偏偏让何旌之接到了绣球,成了现在这样,三方人都不愿意。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小姐愿意让顾姑娘也进门,平起平坐,不分大小!”
“滚出去!我二姐到现在都还没醒,你们还有脸过来?抢人家未婚夫就是抢了!你们家小姐下贱不是东西,何旌之也是软蛋垃圾!垃圾就待在你们那个垃圾桶里!不要再来招惹我们!”顾十郎怒骂。
两个管事嬷嬷都气的脸色发青,“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这件事对我们三家都不好,我们小姐愿意平起平坐,也是抬举你们!既然顾姑娘誓死都想要嫁给何旌之,又何乐而不为!?”
顾若娘拿起扫帚就往两个婆子身上打,“老贱人!老妖婆子!你们滚出去!滚出去!我二姐都要被你们逼死了!你们自家遭雷劈了,还来逼迫我们!我打死你们!”
顾凌山伸手接过扫帚,虎目凌厉的盯着两人,“滚!我顾家再不济,也绝不会让我闺女捡破烂!”
“你们怎么不问问顾姑娘自己的意思?她现在还昏迷不醒,大夫都说了不愿意醒,就是在等何旌之呢!”两个管事嬷嬷说着,连忙后退。这顾家人就是泼皮无赖!不要脸的很!
“滚!滚!”顾凌山挥舞着扫帚扇过去。
两人慌忙忙赶紧跑了,脸色难看的回去复命,说了一堆的顾家人坏话。
沈二夫人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正在沈家的崔氏何木根听这消息,脸色也是有些不好。
崔氏也加油添醋的把顾家之前的恶行说了一遍,又说顾楚寒发财靠勾引男人,攀附上了官家贵公子,“当初要不是我们家旌之被那个狐狸精的使手段迷住了,又救了那顾九郎的命,被她们拉着报恩报恩的,我们也会听儿子的跟她家定了亲!”
“救过顾九郎的命?”沈二老爷扭头问。
崔氏连忙解释,“是啊!哎呀你们不知道,当初那顾九郎不知道得罪了哪家的少奶奶还是夫人,中了很毒的慢性毒,在街上毒发差点死了!还是我们家旌之背着他去看的大夫!哦!最后还是求了苏家的公子拿了个啥药救活了他!”
这个消息让沈二老爷和沈二夫人都精神一震,急忙问,“苏家哪个公子救的他?”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苏家是大户人家,我们跟苏家也没来往。”崔氏不知道。
何木根知道,“应该是苏大公子。”
“你能确定,是苏荩?”沈二老爷眼中精光闪烁。
一说苏荩这两个字,何木根就有确定了,因为顾楚寒不止一次在店里说过,他们去装榻榻米和床柜见过,“就是苏荩。”
沈二老爷和沈二夫人对视一眼,眼神都亮起来,立马再找沈芳池和沈若尘商量,这件事既然有这么个救命之恩在,那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沈芳池和沈若尘一听何旌之救过顾楚寒,而他中毒快死时更是苏荩救了他的命,都知道转机来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急,明日再找他们!”苏莛道。
沈二老爷等不及,想现在就找他们,把这件事解决了,明日一早,沈漪与何旌之的婚事尘埃落定,沈家的名声也彻底扭转过来!
沈芳池也觉的事不宜迟,“这件事还必须表哥跟着一起去!那何旌之救过他,可他们口口声声何家靠他们发家,又十分奸猾,势必说不成。只有表哥出面才行!”说着看向苏莛。
“好!我跟你一块去请大哥!”苏莛自小就倾慕她,也知道她心悦的是大哥,只是大哥已经出世再不娶亲,他事事依着她,也希望她能记进心里,知道他的好!
沈芳池对他展颜一笑,“谢谢你!阿莛!”
很久没有听她唤他阿莛,苏莛忍不住欢欣,“我们这就走吧!其他人不用去,否则大哥必然不见我们!”
“我和你去!”沈芳池站起身。
沈若尘想了想,也跟上,“正好也探望一下大表兄的伤势如何了。”若是大表兄不远出面,也可借他的人用,效用一样。
苏荩刚调息完,正坐在桌前吃着馄饨,没有拦让他们进了来。但是听他们所说,顿时挑眉,“何意?”拿他的恩情去逼迫顾楚寒,等她对他也生了恨,让雷也来劈他?那他定是比沈家绣楼还不如!
“表哥!沈家这次真的遇到危难关头了!不光二房,我们大房也跟着遭殃!他们顾家……听说还认为程家的人,那顾楚寒跟程家长子是结拜关系,到时候顾家报复,让御史在朝中参一本,我爹和我二哥的仕途也到头了!表哥难道真的见死不救吗?”沈芳池说着眼眶红起来。
“不去。”苏荩舀起一个馄饨,送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