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姻缘天定

文艺基督怪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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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监一案到了太傅手中,自然是没了下文,但太傅为了不留下把柄,便将儿子女儿带回家中训斥一番。

    林谚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到了父亲面前是一句话都不敢讲,成日躲在房里不敢造次。林雀的性子哪里是待得住的人,她到处想着怎么逃出去,然而太傅是什么样的人,若是平日他绝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日他着管家将林雀绑到大厅。

    林雀简直要气死了:爹!女儿又没做错什么,你做什么这样,被别人看去了,女儿该怎么做人!

    太傅不断的按头:你们娘亲管的少,实在是我的问题,若不是我姑息养奸,怎会叫你们二人这般德性。

    林雀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太傅立刻打断她:你还敢反口,你可知道前太尉便是由太傅一职晋升到太尉,他的下场是什么,你和你大哥是要你们爹如那王琳一般下场才高兴么。

    林雀心中诸多不满,但父亲这般恼怒她实在不敢多说什么,太傅叫丫头将林雀扶回去,他叹了口气:真真是家门不幸。

    太傅心中却有了一个主意,第二天一早太傅便到了中军家里,武将的府邸不比文将,大多朴实大方,门口有个下马石,太傅将马拴上,门口的家丁见了太傅便立刻入内通报,宇文将军还是十分给他面子的,他亲自将太傅迎进门。

    二人在大厅喝了一壶茶一来二去的绕了不少圈子,还是宇文将军心直口快:大人,咱们认识多年,您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林泉清了清嗓子:哎,这还不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么。

    宇文拓虽是一介武夫,但他已经听出林泉的意思了:林大人,当初这两孩子都还小的时候,咱们便有盟约,林大人且放心,我这个人言出必践,绝无反悔。

    宇文天辰刚从马场回来便看到父亲送别太傅,她在暗处等到太傅走了这才进门:爹,他来做什么。

    宇文拓:你这丫头,如此不懂规矩,那是你林伯伯。

    宇文天辰翻了个白眼:那请问,您和林伯伯商量什么事呢。

    宇文拓笑道:我的天辰长大了,该去给人做媳妇罗。

    宇文天辰马上跳起来了:爹!你让我嫁给那个败类,我宁可去死!

    宇文拓没想到女儿会这么大的反应:此事勿要多言,这事打小你就知道,现在倒是犯浑了,你爹爹我一向是言出必行。

    宇文天辰心中难过却不知如何发作,她气的浑身发抖:爹爹,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么,你是要把你的独生女儿嫁给一个无所事事的好色之徒,你与娘亲当真舍得这般对我么!

    宇文拓别过脸去:此事莫要再说,我与林泉已经达成默契,择日便挑选良辰吉日。

    宇文天辰本以为自己会大发雷霆,可她心中只有无限苍凉:爹爹,一诺千金比你女儿的幸福还要重要么。

    父亲的沉默彻底的伤透了她的心,天辰牵上马奔腾而去,马儿跑的飞快,只有在风里她才觉得痛快,人生俗事如尘中蝼蚁,天辰一路狂奔到了城外,她下马喝水抬头一看,见玉公子一身白衣在不远处望溪而念句,他转头发现天辰便笑,天辰当即觉得春风十里不及他一丝笑容。

    天辰走向他,不知为何她竟有了勇气:文大哥,天辰心中很欢喜你,你对天辰有这样的感觉么?

    文好羽愣住了继而一笑:天辰姑娘确实坦诚,文某佩服不已,但正因为你很好,所以我只能也同样坦诚的说,一直以来我觉得天辰姑娘就像是我的挚友,可以喝酒可以对诗,在你身边便如同一面明镜,我若有不当,便能从你眼中看出来,说道欢喜,文某实在是愧不敢当。

    天辰的眼里含着泪水,可她依然笑着:你知道么,我第一次希望自己不要那么聪敏,你说的这些我却早就知道。

    二人沉默良久,天辰擦干眼泪:天凉了,咱们回去吧,今年冬天来得太早了,我……太冷了。

    天色已晚,王默踏着薄雪到凉亭内,文好羽掌灯而来,他这日待了几本书,二人坐在凉亭内,文好羽道:这书是你前几日找我要的,你们兰君子院内的书多附庸风雅,我想你的性格多不喜欢这些,这几本都是古人的论据,倒是没想到你会喜欢。

    王默接过书:谢谢文公子,花儿只是觉得这些书里有做人的道理,虽不可全听,但是能解我心中疑惑。

    文好羽望着王默,他突然觉得这姑娘心中凄苦的很,便点一支檀香于亭内弹奏古琴,琴声悠扬王默听了反而心安,此刻天辰回到了天子监,她被琴声吸引提着灯笼寻找琴音,只见凉亭内一男一女,一人低头看书,一人弹奏古琴,此情此景连她这般不知风月的人都沉醉其中。

    王默读完书匆匆回去休息,青鸾早已歇下,她便和衣入睡,第二日一早王默起身,只见青鸾面色发青,王默近身去看:青鸾,你怎么了?

    青鸾难受的紧:口中唾液吞不下去,身上热得很。

    王默端了盆水给她擦了擦身子:青鸾,今日你便不要上工了,我会同掌事夫子说,让人给你送点吃的来。

    青鸾始终没挣开眼:恩,今日辛苦你了,改明儿你也休息一日。

    王默换了身衣服出门去了,还没走出几步,书院之中便有一人喊了句:解铃花!

    王默低头走到那小姐跟前,那小姐笑了:啊呀,原来一叫你也能来,你这功夫都到哪去了,那日连太傅的公子小姐都弄不过你,让我瞧瞧,这小妖精究竟怎样的能耐,如此厉害。

    那小姐抬起王默的脸,王默心中反感别过脸去,那姑娘越发放肆:哟,一个贱婢,摆什么谱啊,还是你当真以为侍奉书籍就能让你变得高贵?简直是可笑,我今天就大发慈悲,叫你认清事实,免得你以后连自己是什么种都不知道。

    王默被几人按在地上,她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如同一个失败者一样大喊大叫,她身上被人按得疼了也不发出声响,她越是这般不服输就叫那些人更加疯狂,那领头的小姐恶狠狠的说道:你这贱婢,我今天就要给林雀出这口恶气!

    那人用脚狠狠的踩她的手,王默死死咬着下唇,最终她真的忍不住了,她喊了出来,那撕心裂肺的叫声将宇文天辰吸引了过来,她直接越过栏杆来到官道上抓住那女人的手,那女人喊道:哟,宇文小姐,要是你不说,大家还以为你是太尉家的女儿呢,怎么什么事你都要管。

    宇文天辰不客气的说道:我确实不是太尉的女儿,但以我爹的爵位,我就算此刻乱鞭打死你,你爹娘也只能闷生做气,欺负人的本事谁没有,你该感谢自己的手够脏,配不上我手中的马鞭。

    宇文天辰说的狠,那几人便如鸟兽状散去了,宇文天辰扶起王默,王默谢过她:多谢兰君子搭救。

    宇文天辰拉着她到一旁的栏杆上坐着:我这有点金疮药,但不知能不能治好你的手。

    王默看着她:宇文姑娘,你有事要和我说么。

    宇文天辰并未抬头:也没什么事,我这人性子直爽,不绕弯子,我今日常见你与文公子在一起,你喜欢他么,还是他喜欢你。

    王默知道了她的心思,这个女人同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她甚少有喜怒哀乐却又十分直爽,直爽到什么话都不藏,王默说道:我只是请教文公子诗书礼仪,我自小孤苦,并不太懂这些事情,又常得罪别人,便想着向他请教,文公子虽好,但我心里有一人,别人在我眼中便只是朋友了。

    天辰松了口气:若是这样,便是他喜欢你了,他过去没有对别人这样好。

    王默摇摇头:文公子这样的人是雅士,我觉得他的情存于诗中,存于山水之中,不在我们中。

    天辰用拳头轻轻敲了下王默的肩:你同我竟想到一处去了,我叫宇文天辰,你叫什么。

    王默:解铃花。

    天辰:好特别的名字,如此一来你我便是朋友了,我宇文天辰对朋友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默看着她的眼忽然笑了出来,天辰不解:你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

    王默:我只是觉得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

    天辰:最好,你才见过几个人就觉得我最好了?

    王默:世上的人好像很多,但来来去去,模样却是差不多的。

    宇文天辰没有接她这句:好了,伤包扎好了,这些女子多庸俗之辈,你不用放在心上。

    王默后来才知道这个时候坐在她面前的姑娘正被家里逼得无路可退,可宇文天辰这样的女子是不轻易说出烦恼的,这也是她最可贵的地方,多少年后王默依然怀念那个初冬的下午与天辰的相处,这是她一生中少有的温馨回忆。

    冬日里是一年的终结,也是人们对下一年崭新希望的开端,这一日西陵焕然一新,由原本清新的蓝色变为红艳艳,一下子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事去忙年事了。

    这种时候各地的驻守将军都是要携带一家老小来京城参加冬季祭奠的,这些亲王将军们每年会挑选一位宗家姑娘作为主舞纪念他们的神,今年这事落到了李玄叶的闺女李文音身上,李文音在前往王都的路上与哥哥在马车里还谈论这事。

    两人手里握着暖炉,李文音道:大哥,你一小将军,跟着我在马车里凑什么热闹,去外面骑马去。

    李靖宇:我这不是大伤未愈么,哪有妹妹这么对待哥哥的,倒是你,今年你来负责主舞,你想好怎么弄了么,虽说母亲给你准备了二十舞女,可以你的性子能做这么高雅的事情么。

    李文音道:哼,我才不与那些官家小姐似的呢,她们那些虽说华丽,到底是小雅,我要跳就跳咱们的军魂,跳入阵曲,叫咱们西陵人的血都热起来。

    李靖宇哦了一声:好吧,哥哥我拭目以待。

    李靖宇看了看窗外,西陵的冬天比其他地方来的要晚些,但路上还是冷得很,尤其是途径恒川的时候就更冷了,李靖宇想着,等这些事情忙完了他就去天子监将王默带回家中,他心里想着王默便觉得不冷了。

    ---西陵皇都----

    韩城奉命来到西陵已经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无论他用什么法子,这皇帝总是在忙,韩城的部下已经火了,这日在驿馆就吵了起来,韩城有两个得力干将,一个唤作完颜绝,一个唤作程毅。

    完颜绝拍案而起,他力气大得很,这么一拍桌子竟裂开了一条缝:这西陵人欺人太甚!将军,咱们这就回去,组织二千兵马和他们干个痛快!

    韩城笑道:不急,他们的冬季大典就要开始了,到时候咱们自然就能见到那皇帝了。

    十一月初五,西陵祭奠开始,韩城等人作为外臣也被邀请到祭祀现场,李靖宇到达会场,他一眼就看到了韩城,他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在边疆就是这家伙一刀将自己砍下了马,若不是自己命大这会儿他已经升天了。

    宾客入座完成,忽的传来一阵乐鼓声,只见七七四十九个身着粉衣的宫女,前面的拎着花篮,后面的举着掌扇,宫女身后几个仆从用龙撵抬着皇帝出来,这位中土的皇帝此时也不过三十六七岁,他如此多情又如此的心狠手辣,叫群臣不敢多言,他幼时登基,后被太尉牵制,仅凭他自己一人之力便斗倒了太尉群党,这是何等厉害的一个人物。

    皇帝身后的轿子里跟着贵妃与几位夫人,拈花的宫女们信手一扬便落下无数飞花,姹紫嫣红,好不美丽!

    等众人都做好,皇帝李玄天便着大太监陈鸢宣布仪式开始,随着皇命宣出自高台到下乐声声声响起,便见无数舞女着黑色红色舞飞由四面八方飞到舞台中间,所有女子都戴着面具,她们时而踏地,时而跃起,动作整齐划一潇洒凌厉!

    这是西陵的入阵曲!

    一曲舞完那领头的女子取下面具,韩城见到她的容貌便呆了,这不是阿音么!原来她来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