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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谍影(42)
“徐媛她脑子有些不清楚。”王曼丽对回来的林雨桐是这么说的。
林雨桐站在地下室入口并没有进去, “我懒的跟蠢货计较。”
王曼丽看她:“跟她不计较,跟俞敏慧呢?由着她蹦跶, 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杀了她容易, 杀了她洗清嫌疑可不容易。”林雨桐看王曼丽,“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在咱们这一行, 一旦有人怀疑过你是工党, 一辈子都洗不清身上的标签”
王曼丽点点头, 这话也对, “你先去看看, 看看郝智那边还有什么动向没有。我守在这边, 晚上你也不用特意过来了。”
成吧。
等林同意走了, 王曼丽想了想还是回了小楼上的办公室, 她将电台打开,沉吟了半晌之后还是将电台给关上了。
关上电台,她铺开信纸, 开始写信。一封写给白雪梅, 一封写给冷子秋。
明面上,这就是一封问候的信。但里面的暗语,只她们能懂就行。
将信写好, 封到信封里, 然后长叹一声,“妖狐,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能不能活着,就看你了!”
她将写好的信放入左边的口袋, 从右边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来。这张展开,打头就两个字——绝密。
所谓‘绝密’,就是指限定给她一个人看的。
这份绝密的情报中也有一条,就是诱杀工党。所谓的秘密处决在押工党没有上面一些人的默许,谁敢下手处决?上面虽然没有明令,但是就是有像是郝智这样的人,明白国工之间必有一战。于是,提前下手,那就是表达他们对工党的一个态度。到了战时,态度暧|昧不明的人怎么可能被重视呢?私交再好也没用,看的还是拉出来能不能战的问题。
有秘密处决,就有秘密营救。
因此,这又何尝不是一个挖出内部潜藏工党的时机呢。
这份电报,并没有针对谁的意思。反正就是各行其事,默默的看着就好。看看沪上站jun 统内部是否存在工党。但是妖狐在这里!俞敏慧又参与了。
没错,俞敏慧是没有妖狐通工的证据,妖狐也不是工党。但要是有人要救工党,妖狐会怎么做呢?
太过有侠义之心,太过有正义感绝对不是好事。
在妖狐看来,如今是国工谈判期,将来有望和平。那么就不要做这种破坏团结的事情。她要是做出救工党的事,她丝毫都不会意外。因为在妖狐看来,她是做最正确的事,仅此而已。
可这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尤其是被俞敏慧抓住了把柄,那是妖狐不是工党也得是工党了。
妖狐不能死她是战友,是袍泽,是救过自己命的人。
那么,这个死的人只能是俞敏慧。
是!妖狐不能出手杀她,往返一趟太惹眼了。但有些事,也不一定非得她去做。
想到这里,她将手里的这份绝密电报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然后将两封信装好,出门上邮局去。得先去买邮票,至于信得晚上避开人,偷偷塞到邮箱里,当然了,为了快点,她打算等晚上的直接放到邮车上。这是最保险的方法了。
林雨桐不知道王曼丽背着她安排了什么,她是得回到酒店,将那箱子钱拿了,但这钱她还是不打算留在手里。何况,这里还有王曼丽一半。她将这箱子上贴上封条,然后交给四爷。四爷跟驻防军那边现在来往频繁,“请他们将这东西直接给老严捎过去,叫他转交白雪梅。”白雪梅怎么安排都行。
哪怕是四爷急着用钱,这钱也不能动。
做了安排,然后林雨桐就给王曼丽打了电话,那边接电话的却说王曼丽不在。
不在?
之前还说她会守在那边。
林雨桐也没多想,挂了电话,一回头就见四爷一脸沉思之色。她还问:“怎么了?钱不能这么处理?”
不是!不是钱的事。
四爷就问:“俞敏慧会私下行事吗?”
只为了私人恩怨。
可说到底,桐桐跟她有什么私人恩怨?便是跟原身这种未婚夫妻的关系,那也是两人都不愿意,才没有走到一起。这不是一个人的事。谈不上恨!
怀疑自己和桐桐是工党?那欧阳白就清白不了。她不会愿意把欧阳白陷入里面。所以,这里面针对个人的可能性就不高。
如果不是刻意针对,那么她掺和在这里面就不是私人的原因。
四爷这么一说,林雨桐恍然而觉:“诱饵!陷阱!”
是!也不完全是!
只有在你打算去救那些在押人员的时候,那才是诱饵,才是陷阱。
林雨桐就问:“你说,这件事都有谁知道?钱通有没有可能知道?郝智有没有可能知道?”
不清楚。
“所以,你才得去试试两人。”四爷这么说着,就提箱子出门,“你先去找钱通,再去找郝智”说着,就过来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明白了吗?”
林雨桐听的胆战心惊,“这万一要是玩砸了”
“你要做的事回避不了,那就别考虑身上会沾上泥。”四爷说着,就拍了拍她,“泥沾染上了,可能是你蹚浑水了,也可能是无辜被人家给溅上的这尚且有辩解的余地到时候再想办法清洗干净别怕”
没怕!就是觉得吧有些弄险!
“避免不了。做过就得留痕迹,而且,既然是有目的的诱杀,那他们自然是会加紧秘密处决的速度。”四爷说着就起身,“我得去问问,甄别工作做的怎么样了。你自己出门小心点,别仗着艺高就傻大胆。”
明白!
看着四爷拎着箱子离开,林雨桐换了衣服正准备出发,王曼丽的电话打了过来,“你刚才打电话找我了?”
“嗯!”林雨桐也没问王曼丽是去干嘛了,只道:“那东西我收了,然后叫我家这位想办法把东西转到财神的手里”
里面没提一个名字,但王曼丽明白了这意思,那么多的钱全给白雪梅,叫她拿着用钱生钱去了。她也不用问那到底是多少钱,她们几个人,没那么些个虚的。敢把后背给她们,在金钱上分的没那么清楚。
电话里说话不安全,没说多余的话,两人就分别挂了电话。
林雨桐手摁在电话上都有半分钟,还是没问。她觉得,要真是有这样的诱杀行动,至少王曼丽是该知道的。便是没有通知她,但是她有监听电台的习惯,只要没事,电台就是打开的,然后挂在耳朵上听,不听她自己反倒是不踏实,跟强迫症似的。因此,有什么秘密,尤其是内部的秘密,她一般都是能洞悉的。可就是一点,她这人嘴紧,那是什么话都在肚子里搁,从来不说的人。当然了,要不是她这个性子,戴也不敢信任她用她。
收起了打探的心思,开着房间里的灯,她就直接准备出门了。可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张纸静静的躺在门内侧,这是有人之前从外面塞进来的。
四爷刚出去,然后她换衣服,跟王曼丽打电话,前后也不到十分钟。
她弯腰,将折叠好的纸张捡起来,上面是几行字,分别是五个地址和一家银行的保险柜。
这玩意是什么意思?
纸张来回的翻开了几次,用显影水,用火烤,一点用处都没有,用鼻子再闻一闻,没有别的味道,不像是隐藏了别的信息的样子。
这是干嘛的,谁的地址?看来还得抽空去看看才行。提供信息的人,她也有猜测。估计跟那个门童一样,是工党的人。这跟之前提供的郝智信息的人是同一个人。
既然是可信的人给的,那这位东西必然是有用处的。将她小心的放好,这才出门去了。
这酒店里有郝智的眼睛,但同样的,酒店里也有自己人的眼睛。之前郝智就犯了一个错误,他当着四爷的面给酒店打了电话,来验证四爷说的,房间里是否有钱太太送来自己的茶叶咖啡香水之类的东西。他一个电话过去,两分钟时间就回过来,验证了这件事。那么,他的眼睛只怕这会子早被工党的人锁定了。这么重要的信息,不用问四爷都跟工党的人说过了。
因此,哪怕这里藏着眼睛,她出门也很放心。谨慎归谨慎,可也知道,万一有漏洞,身后一定有人帮你把这个窟窿给补上。
这种感觉还不赖。
她心情不错的下楼,心情不错的跟酒店的前台打了招呼。她早就发现,自从住到这里,每次进出,都能看到经理。
这经理还真是尽职尽责啊!但这太明显了。
这次,她主动靠近前台,然后冲经理点点头,“钱是赚不完的,不用这么辛苦不停的加班,赚加班费吧。”
经理一愣:“您说的是!”
看着林雨桐一笑,然后走远。经理也不由的笑了,确实,这种感觉还真是不错。
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忙忙叨叨的还没顾上吃饭。随便找了个摊位,要了两笼包子一碗馄饨,再顺便确定一下后面到底有没有尾巴。吃完饭,叫了黄包车往百乐门,从百乐门的后门出去,这里的车是最多的,从这里随便偷一辆车还不算是太难。开着车去钱通家。
这回,她不打算走正门了。不能惊动人的意思就是,除了钱通,谁也不能惊动。
钱通比郝智低调,郝智住的地方,几十号人守着。但是钱通住的地方,除了钱太太,就是保姆了。钱太太就是个普通的女人,保姆也是普通的保姆。但你要是认为这里好进,那可就错了。光明正大去做客容易,守着这里的人不会干扰钱太太的生活。但是想偷着进去,门口卖炒栗子的,卖烤番薯的,挂着卖香烟的箱子卖香烟的,还有挑着担子卖包子的,提着篮子卖菊花的。钱家两边和对门,甚至包括后面住着的人,可都是jun统的人。
车子开到这一片,林雨桐开的慢,得看看从哪里进去方便,可对面的车灯一打,正好看见站在钱通家门口的周天南。他好像刚才钱通家出来,从裤兜里摸车钥匙呢。
对面开车的是个二把刀,远远的就开着灯,不停的摁喇叭,还喊着:“让一让,让一让。”
林雨桐将车停在路边,周天南也不由的朝后退了两步。那车一过去,周天南一回头,隔着车窗的玻璃,林雨桐跟周天南来了一个面对面。
当然了,林雨桐想避开周天南,这个很容易。但是,此刻她想进钱通家,找机会哪里有逮住机会方便呢。她基本可以确定,周天南就是胭脂。胭脂看见自己在这里,就会明白自己要干什么,然后他就不会看着不管。
那辆车终于开过去了,林雨桐也启动车子,从周天南面前开了过去。
周天南左右看看,也开着车,一掉头,跟着林雨桐的车子就走。林雨桐的车速不高,周天南在后面摁了三下喇叭,林雨桐将车就靠边开了,叫周天南先走。周天南超车走在林雨桐前面,到了岔路口拐弯,然后再拐弯,就拐到了钱通家后面的巷子,开出不远便停下来,停到一家人门前。林雨桐远远的停了车,将车停在暗影里,自己只身靠了过去。
在暗影里,她就发现周天南站在门口的那一家,二楼的窗户有点问题的。那里有望远镜是对着钱通家的,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保护。
钱通到底是老jun 统了,将自己家那也是经营的滴水不漏的。想混进去,不动声色确实是难。
不过有周天南就方便多了。他转身摁了那户人家的门铃,林雨桐能远远的听见他的说话声。
那边开了门,就听他道:“怎么你一个人?小贾呢?”
“小贾睡下了!”就有人道:“我俩刚换班,他凌晨四点还得起呢,要要我叫醒吗?”
“算了,不用!我怎么还听见呼噜声了哎呀!可千万得有一个人是醒着的,你可别被他给带的睡着了”
“不会!怎么会?周主任您是有事”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你们这些小子给惹出来了。前面巷子的小王,你说贼头贼脑的,一个劲的盯着站长家看看什么看?看的站长太太以为是歹人,吓的都不敢在家里呆着。要你们保护,不是叫你们监视,明白不?”
“怪不得今儿站长太太跟站长吵起来了原来是”
“不许偷窥听到没?要是看到一些不该看的,听到一些不该听的,都给我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在外面乱说。我今儿过来,是专门给站长太太解释这件事的,我们是保护,不是监视,不是偷窥好容易把人家给说通了,我这不得过来叮嘱你们几句?给我长点心,别贼头贼脑的。你说你们一个个的,工资不少拿,奖金之外,站长还掏腰包给你们补贴,光是补贴就是工资奖金的好几倍。那咱们是不是得对得起这份工资拿这么多钱,风不吹日不晒,冬天暖夏天凉的,好吃好喝的,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的可得对得起这份待遇知道没?好好给我干,我可不想再因为这事被站长叫过来”
“是是是!一定一定!”
“那什么也不是批评你们的意思,就是给你们提个醒。这个活啊,也确实是枯燥”
他在那边絮絮叨叨的,一边说一边往里走。他一进去,林雨桐逮住这半分钟的空档就翻进了后墙。
然后听见周天南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为了怕你们睡着,我叫人在干货点定了一批瓜子花生糖,半个小时后叫人给你们送来。晚上嘴里有个嚼头,人不犯困”
是说能给自己争取半个小时的时间。
但自己真要是按照半个小时这个时间点出去了,不是将他给暴露了吗?
进来请他帮忙,出去就不用了。
周天南不能在这里多呆,该说的说了,他赶紧的走,得去叫人给送干货来。
林雨桐在墙里听见了他开车离开的动静,还是没有动。一直等到有干货店的人送干货,然后又走了,如此再等了半个多小时,钱通家客厅的灯灭了。二楼的灯亮了。然后书房的灯灭了,卧室和卫生间的灯亮了,林雨桐就知道,人家两口子准备休息了。
她这才绕到前院,轻轻的开了门,保姆已经休息了。一楼静悄悄的。她悄悄的上了二楼,卧室里有说话声,她直接闪身进了书房。
外面是钱太太说钱通的声音:“你这是叫人保护我吗?你这分明就是把财神爷往外推。你说这么些人守着,要是有谁想给咱们送点啥,人家也不能上门呀!”
卫生间之前就有水声,这会子水声更大了。怕是钱通嫌弃太太啰嗦,将所有的水龙头给打开了。
林雨桐也没在钱通的书房乱翻,这种老特务明面上是不会留下任何叫人获得信息的材料的。她就静静的坐在桌子的前面,等外面再没有水声了,应该是钱通洗完澡出来了,她才摸到电话上,轻轻拿起来。用书房的电话给钱通卧室的电话打过来。
钱通刚坐在床上,电话就响了,他顺手接起来,那边一个声音说:“我在书房灯你。”然后就挂了电话。
书房?
钱通蹭的一下从床上的枕头下将qiang给摸出来了,钱太太唬了一跳,“这大半夜的你干啥?闹鬼啊!”
就是闹鬼了!
但这话不能说,谁都不能惊动。他若无其事的道:“突然想起来了,今儿还有一份要紧的文件没看。你先睡吧,我去书房。”
这都几点了?
钱通摆摆手,出去的时候顺便把卧室的门再外面锁了,这才拎了qiang黑着脸往书房去了。门一推开,灯啪的一声就亮了。
看着坐在那里好整以暇的林雨桐,钱通的面色更阴沉:“什么时候来的?”
“准确的说在周主任来之前我已经来了,在楼下,你们不谈完,我都上不来。”她朝后面指了指,“听他训了半天人,等他走了我才进屋子的。还有你家保姆睡觉真挺晚的害我等了好久”
这是就是自己家!所以她没乱来!这要是真想杀谁,一个保姆晚睡能阻挡她的脚步。
钱通的面色缓和了一下,他也不问对方是怎么进来的。rb人还想问他们那些人是怎么叫妖狐得手的呢,这不是问了也是白问吗?纯属技术问题。非要问,那也只有一个答案——她是妖狐。
“小林啊,你师伯我上了年纪了,你伯母吧胆子小,你别吓他!”钱通坐在林雨桐对面,将qiang放在桌子上,“有什么事,你也可以给家里送封信,叫保姆转交,我们可以在外面见面嘛。”
“您不一定乐意见我呀。”林雨桐灿然一笑,“您不想叫人知道我找您,上次上门您好大的脾气,这次我悄悄的来。连您事先都不知道,别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好好好!”钱通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窗帘之类的拉着,林雨桐也确实没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那就这样吧,“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他将‘要紧’两个字咬的特别重,来表达他的强烈不满。
林雨桐坐端正了,“师伯了,郝智找我了,下的本钱不小,只要求我袖手旁观十天。您说,这事要紧吗?”
钱通皱眉:“叫你袖手旁观,他想干什么?”
“反正上面要个人头,他不想死,叫我袖手旁观,您猜他要干什么?”林雨桐又把球踢过去,反问一句。
钱通靠在椅背上,手不停的翻腾着:“他知道咱俩是假翻脸?”
“未必!”林雨桐就道,“他有他的消息渠道。这么着吧,我再跟您提一个人,徐媛,您知道吗?”
“跟你们一块那个”钱通皱眉,“外行一个,你还压制不住她?”
“她是外行没错,但是她秘密见了郝智。说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是紧跟着,第二天,郝智就要求见我,并且跟我提了那么个条件。”林雨桐叹气,“您知道的,王曼丽不能算是完全意义上的老师的学生,我卖您面子,她未必卖您面子。徐媛的心不向着您,她不知道怎么就跟郝智搅和在一起了。这郝智既然能找到,那私下肯定是接触过王曼丽。王曼丽的态度是无所谓,只要能交差,交上去的人头是谁的,这个无所谓。我能压制徐媛,但是我压制不了王曼丽。而我们这个三人组,您也看出来了,明面上我拿事,但向上汇报的权利却不在我身上。所以,实际说了算的是谁,您心里该有数。您说,这事算不算个要紧事?前脚郝智见了我,后脚我就来见你,这事能叫别人知道吗?我不这么来,我怎么来?”
钱通听明白这意思了,说话的语气也不一样了:“贤侄啊!你做的对!你做的对!可这徐媛见了郝智又能如何?她还能知道什么要紧的事不成?”
“她不行,但她身后有人。这个,您可以去查证一下。有个叫俞敏慧的,以前是中m所的,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我还不太清楚。但这个人有点神通广大您知道吗?连郝智再外面养了女人,那女人已经怀孕的事人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钱通明显一愣,从他的表情上,林雨桐能判断的出,他之前是真不知道郝智这事。
“人不在沪上,却对沪上的事了如指掌?”钱通不能不重视,“你说的这个事情很要紧。”
对的!很要紧。
这个俞敏慧不会无缘无故的打探沪上的事,还打探的这个细致深入所有违反常理的,那就是有妖。这证明沪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但自己偏偏被排除在外了。
他有些惊疑不定的看林雨桐,林雨桐摇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于是,钱通明显焦躁了。干这一行的,不怕危险,不怕风险。最怕的就是这种两眼一抹黑,因为这叫人失去了基本的判断依据。于是,他说话的语气越发的和蔼了,“你是怎么想的?”
“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林雨桐看他,“你想啊,这俞敏慧绝对不代表个人。她代表的这个组织咱们姑且将她的这一方称为一个有未知神秘任务的组织,那么,她跟徐媛关系匪浅,而徐媛又秘密见了郝智那么徐媛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你的意思是,她在替俞敏慧跟郝智做中间联络人?”钱通这么问。
林雨桐点头,“这就说明俞敏慧和郝智已经联络上了,郝智又只叫我旁观不要插手,那你说,他或者他们,接下来锁定的目标会是谁呢?”
“我!”钱通皱眉,“一定是我,也只能是我。”他冷笑一声,继而又道:“郝智针对我这不奇怪,可这俞敏慧好端端的参与进来,为了什么?”
“师伯,您跟谁的交情最深呢?”林雨桐问到。
跟谁的较强深?
钱通闭上眼睛,“你这是想说,俞敏慧参与进来还是上层的问题左不过是争权夺利的事,是吧?没法子,在权力场上,就得有被牺牲的自觉。不过,谁都有反抗的权利吧,想拿我钱通下酒,也得看看他们的牙口。”说着,就看林雨桐,“这次,我得谢谢你。要不然,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徐媛我已经控制住了。”林雨桐就道,“人我说服王曼丽,给关起来了。我不知道下一步会如何,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只能看师伯的了。您也思量思量,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钱通见林雨桐要走,伸手拦了一下,“你等一下。”说着,他的手就放在电话上,林雨桐一把给摁住了,“您要给总部打电话?这种时候?”
钱通愣了一下,然后颓然的放下电话,“你说的对这个时候不合适!”关系好那是没出事的时候的事,出了事,谁跟你的关系好,那也是有限的。况且,空口白话的,说什么也不顶用。其实最好还是能亲自去总部一趟,可总部在n京的大楼才刚开工,因此还没有迁过去。回n京倒是容易,可这去重青却难了。来回这么一耽搁,回来黄花菜都凉了。郝智早趁着自己不在,把能安排的都安排好了。
对上面的关系颓然了一瞬,他就马上眯了眼睛,“你先回去,叫我好好想想。原本我没想把郝智如何的,但现在你先回吧。”
林雨桐就道:“进来好进来,我这出去”
钱通起身,“你稍微等我一下。”
他迅速换了衣服,带着林雨桐下楼,然后开着车,亲自送林雨桐出去。到了巷子口,看着林雨桐融入夜色,这才饶了一圈回家。
给总部的电话没有当着林雨桐打,但到了家,还是打了过去:“我这边风声不对,就想问问,上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行动,这对我这个站长,是不是就不要故弄玄虚,弄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他戴某人一向是神神秘秘的,多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是事事都跟我说的你也不要慌,你是元老了,查谁也查不到你身上。安心的坐稳你的位子,如今戴也忙着两党谈判的事,应该是没有心思搞其他的。你也不要太草木皆兵了”
等挂了电话,钱通一下子意识到,胜利之后,戴的地位越发显赫,怪不得连大公子的面子都不给,下面人也得看着他的脸色才看要不要给大公子脸他的地位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没错!戴在jun 统中的威望,在胜利之后上了一个新台阶。这八年期间,jun 统功勋卓著,这是不争的事实。
功勋带来的,自然是无以伦比的威望。
他真就除了w员长的面子,谁的面子都可以不卖,又能怎么着?
秘密行动,瞒着他这种级别的站长的秘密行动这一晚,钱通在书房呆了整整一晚,没有合眼。
而林雨桐从钱通这边出来,如上次一般去找了郝智。
郝智还在他的烟|馆,看着钟表一分一秒的等时间。
边上的女人问说:“妖狐会答应吗?”
不知道!只看收不收那一箱子钱了。
正寻思呢,就听窗外一个声音道:“钱我收了。”
话音一落,人就从窗户外进来。那女人的qiang才抬起来,就被一股大力打了过来,qiang瞬间就脱手,她的手腕如同脱臼了一般。
林雨桐将qianbg匣子卸了,qiang瞬间拆成零件,“姑娘,要杀人你们早成死人了。我都出声了,你还有拔qiang的必要吗?”
郝智摆手,叫人下去了。他自己则起身给林雨桐倒了茶,“您能收,我很意外。”
“本来是不想收的。但我发现,这次的事好像是事中有事,想找个合作对方,你好似是个不错的选择。”林雨桐说着,就道,“你的人醒了吧,想来你也该知道,谁都他们出的手了。”
“徐媛那个疯子。”郝智没想到会是她,“但林特派员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
“知道,徐媛来见你的事,我也知道。”林雨桐就道:“但你就没想过,你办的那么隐蔽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郝智手一顿,“林特派员想暗示我什么?”
林雨桐却不再说话了,端着茶只喝她的。
郝智神情慢慢的凝重起来:“是不是有人想浑水摸鱼,然后推到我和钱通两个人中任何一个人的身上”谁败了,谁就得替这个暗处的人买单,“可谁会浑水摸鱼呢?”
除了工党,再没有别人。
如今有的可不就是这两方势力!
而徐媛口口声声叫嚷着的,不也是要救那么叫王坤的工党吗?
郝智冷笑:“这是要救人啊!我杀了他们的人,他们顺手还想杀了我?”
林雨桐将茶水咽下去了,又被四爷料到了。四爷就说,如果对方不知道俞敏慧这一码事,或是说俞敏慧还没跟他联络,那他一定会将事情想到工党一方。
那么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割断俞敏慧跟郝智任何联络的可能,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
郝智在屋里踱步,来来回回,得有五分钟之后,他重新走到林雨桐面前,重重的坐下,“您收了东西,就会袖手旁观,对吧。”
“嗯!”林雨桐点头,“我这人信誉还不错,收了钱就会办事。这个你放心。”
“我信得过妖狐的信誉。”郝智点点头,然后突然道,“那么,需要什么样的价码,才能让我见徐媛一面。”
“你找徐媛?”林雨桐有些沉吟,“见她不难,我是嫌弃她太碍事,才关着她的。你要是觉得不能离了她,我放了她就是了。说实话,这个人关着,我也觉得很麻烦。这都是小事,至于价码嘛我还不至于这点面子都不卖给你。”
“那孙三寿呢?”郝智身子又朝前倾斜了一下,“孙三寿能放了吗?我不白叫您忙一场,您尽管开价,我绝对没有二话。”
林雨桐将茶杯放下,“郝站长,您这可有点得寸进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