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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发生了一连串悲剧的事,上官老夫人整日郁郁寡欢,这日,她接到了谭雪云的电话,约她出去谈一谈。
坐在环境上乘的咖啡厅里,相比于谭雪云的容光焕发,赵夕蔺则显得憔悴不堪,谭雪云得意的扬起下巴,故意讽刺她说:“最近过的不好吗?瞧瞧这脸色真是难看啊。”
“有什么事就直说。”
赵夕蔺不想跟她说太多废话。
“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你快抱孙子了,提前恭喜你。”
谭雪云的话正好戳到了上官老夫人的痛处,她脸色阴沉的说:“你不必在这里挖苦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了解。”
“是吗?就像我了解你一样的了解我吗?”
赵夕蔺不说话,她嘲讽的笑笑:“别人都以为你品性端庄,识大体,有修养,其实不过就是个抢别人未婚夫的小三罢了。”
“谭雪云!!”
上官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怎么得寸进尺了?你抢了我的男人,我连发牢骚的权利都没有吗?比起别人对待小三的态度,我对你已经够礼谦的了。”
“我没有抢你的男人,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过极端和霸道,才没办法得到汝阳的欢心。”
“呵呵,是啊,比起勾 引男人的本事,我哪里有你厉害,不过现在,你应该也遭到报应了吧?听说你儿子也被小三缠上了,媳妇也离婚了,我听到这样的消息真是觉得痛快,没想到你赵夕蔺竟然也会有今天,被小三搅得天翻地覆、子离媳散,哈哈哈……”
上官老夫人看到谭雪云如此嘲笑她,气得一巴掌拍到桌上,切齿的说:“就算我过得不好,你也不见得比我好到哪里去,到现在都是一个人,儿子还娶了个你不满意的媳妇,你有什么资本来嘲笑我?”
“我儿子娶的媳妇我再不满意,我要让她给我生孙子她二话不说就会给我生,你行吗?你儿子钟情于你媳妇,偏偏你媳妇又不能生,哎呀,汝阳要是能预料到今天,当初一定不会慎重选择伴侣,选错了女人就是毁自己的人生,偌大的家业看来是后继无人了。”
唰……
赵夕蔺实在忍无可忍,一杯水泼到了谭雪云脸上:“那咱们就走着瞧,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
盯着她离去的背影,谭雪云目光如炬的扬起了一抹残酷的笑。那就走着瞧吧,赵夕蔺!
司徒兰心这天晚上下班下得有点晚,最后一班公交已经开走了,她站在路口正郁闷时,一辆银灰色悍马停在了她面前:“小姐,要搭车吗?”
“沈总监……”
“上来吧,免费的。”
看着天色已晚,她挣扎了数秒,上了沈清歌的车。
“听许组长说你的脑子特别灵活,什么东西一教就会?”
司徒兰心谦虚的回答:“许组长是抬举我了,没有他说得那么厉害。”
“真的吗?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也觉得你十分聪明,难道你想说我的眼神也出了问题?”
司徒兰心头皮一阵发麻,在心里哀悼,您眼神没问题,眼神有问题的人是我……
“可能我的适应能力比较强吧。”
呵,沈清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车子停在了吕长贵家门口,沈清歌绅士的下车替她拉开车门,打量着面前的一幢旧楼房:“你就住这里?”
“恩。”
“不请我进去坐会吗?”
“太晚了……”
司徒兰心话一落音,舅妈从屋里出来了,她手里端着一盆水,一看到司徒兰心面前站着的沈清歌,便走过去询问:“兰心,这位是?”
“咦,你不是叫吕青沫吗?”
“我小名。”
司徒兰心低声解释后,便介绍:“他是我上司沈清歌。”
接着不自然的把视线睨向沈清歌:“这是我舅妈。”
沈清歌立马伸出手:“您好,很高兴见到你,舅妈。”
姚敏君一听他喊舅妈,简直是受宠若惊,放下手里的水盆,把手往衣服上使劲揣了几下,才与他握了握。
“你好,要不要进屋里喝杯水?”
“好啊,不会打扰你们吧?”
“不会不会,请进。”
司徒兰心蓦然瞪大眼,正想阻止,沈清歌已经迈步跟着舅妈走了进去。
她不知道沈清歌安的到底是什么心,进了屋子后就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了,故意躲着不出去,约摸过了半小时后,舅妈来敲门:“兰心,你咋洗个澡洗这么久?你们领导都走了。”
一听到沈清歌走了,她悬着的心才落下,穿好衣服出了浴室。
“兰心,你老实跟我说,你们领导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姚敏君见她出来,赶紧奔过去好奇的询问。
“没有,我才进公司几天啊,你当我魅力无边呢。”
“可我觉得他好像对你有点意思,正如你所说,你才进公司几天,他身为一个领导,为什么要送一个员工回家?”
“学雷锋呗。”
“咦……别把舅妈当傻子,我跟你说啊,这人看着挺靠谱,绝对比那个上官瑞要靠谱得多,你可别错过机会,好好考虑考虑啊。”
兰心对舅妈的话置若罔闻,径直回了自己房间,迅速关闭了房门。
日子一天天过去,司徒兰心渐渐习惯了这种平静,也渐渐的习惯了,没有上官瑞的黑夜。
她以为过去的人再也不会跟她有瓜葛,却没想到,这一天,舅舅家来了位不速之客。
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司徒兰心和吕长贵都十分熟悉的李甲富。
姚敏君见到李甲富突然造访,即惊慌又疑惑,她赶紧给老公打了电话,吕长贵急急的从码头赶了回来。
“李老板,你怎么会找到我家里来?”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吕长贵表情颇为不悦的质问。
李甲富品了一口茶,慢悠悠的回答:“我不是来找你,我是来找你外甥女司徒兰心,听说她已经跟上官瑞离婚,我想问问,她愿不愿意回到我们家,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们家的大门随时为她敞开。”
“李老板你的好意我替我外甥女心领了,不过很可惜,她并没有在我们家。”
“那她去哪了?”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已经失去联系很久了。”
吕长贵冲老婆使使眼色,姚敏君心领神会,马上去了司徒兰心房间,把她的照片什么的全都藏了起来。
“真的?”
“千真万确。”
李甲富视线睨向门边的位置,在那里有一双女式的皮鞋,他非常笃定,那是双年轻女子的鞋,而绝非姚敏君所穿。
“既然这样的话,那长贵老弟应该不介意我在你家住几天吧?凭咱俩以前的交情,我想你应该会答应的。”
吕长贵诧异的瞪大眼,为难的说:“我们家条件差,而且房间也少,你还是住酒店吧。”
“你不答应的话我就当你是心虚,你外甥女一定是住在这里,那我就天天来你家门口守着怎么样?”
短暂的沉默,吕长贵深知李甲富不是省油的灯,点头答应:“那行吧,甲富兄看的起我要住我这破地方那就住吧,住多久都没关系。”
姚敏君一听老公答应了,转身跑到厨房给司徒兰心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司徒兰心压低嗓音问:“舅妈,什么事?”
“兰心,完了,那个李甲富找到我们家来了。”
“李甲富?”
司徒兰心倒抽口冷气:“他怎么会找来的?”
“我也不知道啊,他怀疑你是投奔我们来了,现在非要在我们家住几天,你舅舅没办法已经答应了,你看这事怎么办?”
司徒兰心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之后很快冷静下来,她对着手机说:“舅妈,他要住就让他住吧,我这几天先在外面躲躲,等他走了我再回去。”
“那他要是下次还来呢?不如你回来直接告诉他,你不愿意去他们家得了。”
“不行,李甲富这个人我很了解,他要是等几天没等到我的人,下次就不会再来了,但相反的,他如果确定我是在这里,以后我就麻烦了,他肯定三天两天来纠缠我,甚至还会想什么坏点子整你和舅舅,逼我束手就擒。”
姚敏君觉得有道理:“那好吧,你先不要回来,他要是走了我通知你,我估计他有可能只是说说,不会真的住在我们家,我晚点再给你打电话。”
“好。”
天色渐沉,到了下班时间,司徒兰心没有离开公司,她也不知道去哪里,索性就在办公室里工作,等着舅妈给她打电话。
八点半时,舅妈的电话终于打来,却是不太好的消息:“兰心,李甲富没有走,真的住下来了。”
“什么?他真住下来了?”
“是啊,这个讨厌鬼,气死我了。”
司徒兰心揉揉额头:“那行,我先在外面躲几天吧,你和舅舅小心一点。”
“恩!你也照顾好自己……”
电话刚一挂断,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你欠人钱吗?”
她吓一跳,惊慌的回头:“没有啊。”
“那为什么要在外面躲几天?”
司徒兰心难堪的瞪他一眼:“你为什么要偷听人家讲电话?”
“我是刚巧经过这里,不小心听见的,不是偷听。”沈清歌没好气的笑笑:“要帮忙吗?”
“不用了,你帮不了。”
“什么事啊?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
司徒兰心心里很烦,不想跟他说的太多,就起身往茶水间走,沈清歌跟了进去:“说呀?到底什么事?”
他一边用杯子接咖啡,一边等着司徒兰心回答。
司徒兰心被他追问的烦了,就索性坦白:“我十二岁时跟人家订过亲,后来却嫁给了另一个男人,现在我跟那个男人离婚了,于是那家跟我订过亲的爸爸就找上门来了,要我回去跟他儿子在一起。”
扑……咳咳,沈清歌一口咖啡呛在嗓子眼,差点没把他呛死,他震惊的抬起头:“你结过婚?”
“是啊。”
“那怎么没听你说过?”
沈清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眼前这位女子顶多二十五六岁,皮肤白嫩,身材姣好,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已婚妇女。
“我好好的跟你说这个干吗?”
“可你至少要提一下啊。”
司徒兰心蹩眉打量他:“我为什么要跟你提我的婚姻状况?该不是你对我有什么非份之想吧?”
沈清歌沉默不语,司徒兰心没好气的笑笑:“看来真是这个样子,你对我有非份之想,如今听说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吓得连承认的勇气也没了。”
“我只是再想,你的感情生活真够复杂的……”
“我从来也没说过我是个简单的人。”
司徒兰心耸耸肩,放下手中的水杯,转身出了茶水间,到办公桌旁收拾了一下,便拎起包出了公司。
她来到公司附近一家酒店,准备登记入住时,却发现身份证没带,结果只好悻悻的走了出来,一个人漫无目地的大街上晃荡。
滴滴,身后有车子鸣喇叭的声音,她疑惑的回头,却是阴魂不散的沈清歌。
“干吗?”她挑眉问。
“是不是无家可归了?叫一声哥哥,我收留你一晚。”
切,她没好气的转过头:“谁要你收留。”
沈清歌下了车,把一串门钥匙递到她手里:“行了,谁让我心肠好,去吧,翔丰公寓四幢106号,我闲置的公寓,借给你住几天。”
“不用了,我有地方住。”
司徒兰心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别嘴硬了,家里不能回,又没带身份证,你去哪住?去天桥跟乞丐睡吗?”
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司徒兰心有些动摇了,沈清歌明白她的顾虑:“放心吧,我对已婚妇女不感兴趣。”
看他不像是开玩笑,她这才接受他的好意:“那谢了。”
“走吧,我送你过去。”
李甲富在吕长贵家里守株待兔了整整五天,却没有等到司徒兰心回来,他白天也四处打听,怎么也打听不到叫司徒兰心的女人,终于相信了司徒兰心并没有投奔到舅舅这里,丧气的在第五天拎着行李走了。
司徒兰心接到舅妈的电话很高兴,她一下班就跑到总监办公室,把口袋里的钥匙放到沈清歌桌上:“这几天谢谢你了,我今天就可以回家去住了。”
沈清歌抬起头:“恭喜啊,现在走吗?”
“恩,走了。”
“我送你吧。”
“不用——”
司徒兰心不用两个字才溢出口,沈清歌人就已经出了办公室,她无奈叹息,只好跟了出去。
到了舅舅家,舅妈已经等在了门口,第二次见到沈清歌,姚敏君已经显得很熟络了,热情的上前招呼:“沈先生,又麻烦你送我们兰心回家了。”
“不客气,我也是顺路。”
“兰心真是有福气,遇到你这么好的上司。”姚敏君把视线睨向外甥女:“你这几天在哪住的?”
“住在我那里。”
司徒兰心还没来得及回答,沈清歌就已经替她回答了。
“啊?你们同居了吗?”
姚敏君吓一跳。
“不是!是他的闲置的公寓,借给我住的。”
司徒兰心见舅妈误会,赶紧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
姚敏君尴尬的笑笑:“沈先生没说清楚,我还以为你们是……”
她再次发出一阵尴尬的笑声。
“对了,今天我煮了很多菜,沈先生要是不嫌弃就留下来一起吃吧?”
“舅妈不用了,人家才吃不惯我们的粗茶淡饭。”
司徒兰心不想让沈清歌留下来。
“好啊,我非常乐意,绝对不会嫌弃。”
一顿饭吃的十分热闹,晚饭结束后,司徒兰心便去了厨房洗碗,姚敏君悄悄的询问沈清歌:“小沈,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对我们家兰心有点意思?”
沈清歌倒是没有大惊小怪,淡定的笑笑:“有一点。”
“那你知道……我们家兰心是离过婚的吗?”
“知道。”
姚敏君颇为诧异:“你知道他离过婚,还对她有意思?”
“对一个人心动只是因为那个人有值得他心动的地方,与她是不是离过婚没有多大关系。”
“天哪,小沈,你真是太好了,我们家兰心能遇上你是她的福气,可惜……”
“可惜怎么了?”
姚敏君鼻子一酸,便把外甥女经历的那些痛苦说了出来,沈清歌听完十分震惊,也很同情司徒兰心的遭遇,他痛心的问:“你说她前夫很有钱,叫什么名字?”
如果是商界中人,沈清歌认为,他一定会认识。
“叫……”
姚敏君还没来得及回答,司徒兰心已经洗好了碗从厨房里出来,见沈清歌还没走,她便直接下了逐客令:“沈总监,已经很晚了,我舅舅明天还要早起去码头工作,你是不是该……回家了。”她皮笑肉不笑的点头。
沈清歌欲言又止,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起身道:“好吧,那就不继续打扰了,谢谢你们的晚餐,我吃的很开心。”
姚敏君笑得合不拢嘴:“喜欢就好,喜欢的话下次再过来。”她推搡外甥女:“兰心,快送送人家。”
“送什么啊,车子不是停在门口。”
“瞧你说的,人家可是收留了你好几天,快去。”
司徒兰心不情不愿的被舅妈推了出去。
站在沈清歌车前,司徒兰心郑重的说:“谢谢啊,这几天麻烦你了。”
“不麻烦。”沈清歌盯着她黝黑的双眸,突然说一句:“我们交往吧。”
司徒兰心震惊的抬起头,半响才说:“你喝醉了吗?”
”我没喝醉,我是认真的。”
沈清歌的表情确实不像是喝醉酒的样子,司徒兰心沉吟片刻,委婉拒绝:“不好意思,我不想谈恋爱,尤其不想跟有钱人谈恋爱。”
“为什么?”
“因为豪门生活不适合我。”
她转身欲走,沈清歌却拉住她:“我都知道了……你的过去,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吗?”
司徒兰心怔了怔,再次拒绝:“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谈恋爱,而且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
她决绝的走了,沈清歌凝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大声说:“我不介意,不介意你离过婚,也不介意你不能生孩子,不管吕青沫的人生曾经如何的狼狈,你在我心里都是如初见时完美!”
上官瑞搬出家里一个星期后,上官夫妇来到了海边的别墅,三个人面对面坐着,上官瑞阴沉开口:“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真打算一直常住这里,永远不踏进白云公馆的大门了吗?”
“永远不确定,至少现在我不打算回去。”
上官汝阳生气的冷哼:“就算我跟你妈做得再不对,你也不该扔下我们不管,你把那个家当什么了?旅馆吗?想走就走,想回就回?”
“那就永远不要回去好了。”
“你确定?”
“恩。”
上官汝阳怒了:“好,你不回去就不回去,这是我第一次来低头请你回去,不会再有第二次,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不回去家产我一分也不留给你,等我死后我全部捐出去。”
上官瑞嘲讽的笑笑:“随便,正好我也打算自立门户。”
“你……”
上官汝阳气得胸口都痛,上官老夫人则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只是在一旁黯然落泪。
“从明天开始你就重新掌管上官集团吧,这样省得整天想着抱孙子的事,想得做人最基本的原则都没了。”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说真的?”
“是。”
上官瑞的肯定,彻底激怒了上官老爷,他年轻时也是个倔脾气,上官瑞在某些方面与父亲多少都有些相像。
“接就接,不要以为我退出江湖五年,就对商场的事生疏了,也别以为上官集团没你就不行,地球离了谁都照转!”
“那不就行了,希望你重出江湖后,能把上官集团发扬光大,再创辉煌。”
父子俩至此彻底闹翻,老夫人夹在中间,除了伤心外什么也改变不了。
上官瑞当天晚上便召来季风,询问他:“新公司注册的怎样了?”
“已经注册成功。”
季风随即叹口气:“瑞总,你真打算要另立门户了吗?”
“恩。”
“那我呢?老爷对我有知遇之恩,你对我有栽培之恩,你们这不是让我难做人吗?”
“你就留在上官集团。”
“为什么?”
“我父亲已经五年不曾插手过公司的事,需要一个能力卓越的人帮助他。”
季风怔了怔,意味深长的笑笑:“还以为你真要与上官集团划清界线了呢?说到底,其实你也只是在跟你爸呕气。”
一个月后,上官瑞的新公司正式成立,取名爱雅。熟悉他的人都明白爱雅这个名字背后的深层涵义。
罗罗加盟了他的公司,成了他的女秘书,这个女孩有着娇小的身材,却有一颗特别机灵的脑袋瓜,当初是上官瑞在一家夜总会认识的,那时候罗罗还是个大三的学生,因为家里贫穷就到夜总会推销啤酒,有一次被几个色鬼调戏,上官瑞及时出手相救,才让她脱离了危险,两人也从此相识,唐琳搬到上官家的那些日子,也是罗罗陪着上官瑞一直在演戏,取得了他很大的信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司徒兰心过着司徒兰心的人生,上官瑞过着上官瑞的人生,尽管他们都忘不了彼此,却也从未有过任何的联系……
二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爱雅已经从最初几十个人的小公司发展成了近千号人的爱雅集团,而相比之下,当初在上官瑞手上如日中天的上官集团却日渐衰落,不是上官汝阳经营无道,而是因为有人暗中捣乱,联合一些小公司向上官集团发起攻势,谭雪云更是大量收购上官集团股份,企图将之一点一点吞掉。
在这样的情况下,上官汝阳的压力十分大,可是也不愿意向儿子寻求支援,甚至上官瑞几次欲出手帮助他,都被他固执的拒绝。
这天,谭雪云来到了上官集团,上官汝阳冷声问她:“你来干什么?”
“听说你最近资金比较紧张,永乐度假村耗资几百亿,眼看就要峻工,如今村民却要变卖土地,你的度假村很快就会一文不值,你现在应该非常焦急吧?”
“这跟你有关系吗?”
“汝阳,我只是想要帮助你,虽然当年你辜负了我,可我这些年却从未记恨过你,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你跟赵夕蔺离婚,我提供资金助你买下那块岛的土地,这样你所有的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怎么样?”
上官汝阳怒目圆瞪:“荒唐,难道二十多年了你还不死心吗?”
“我不是要你跟她离婚然后娶我,你只是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恶气,你跟她离婚后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从今往后就是生意上最好的伙伴,我手上持有的百分之十五的集团股份也全部赠还于你。”
“不要做梦了,我就是宣布破产也不会让你得逞,你想羞辱夕蔺,趁早死了那条心!”
谭雪云见上官汝阳敬酒不吃吃罚酒,便生气的说:“那你就等着破产吧。”
她转身欲走,想想却又回头补充一句:“哦对了,听说你儿子生意现在做的特别大,你可以去求他帮你啊,虽然当年你做了一些令他反感的事,但你是他老子,你求他的话,他怎么也不会袖手旁观。”
谭雪云的话正好戳中了上官汝阳的痛处,他愤怒的咆哮:“你给我滚出去。”
他捂着胸口跌坐到椅子上,想当初他丢下那句狠话,地球离了谁都照转,如今让他去求儿子伸出援手,那岂不是自己伸手打自己的脸。
上官汝阳被这么一刺激,身体终于垮了下来,季风来到了爱雅集团,对着办公室里冷若冰霜的男人说:“老爷子因为压力过大已经病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他喜欢死要面子那就继续活受罪好了。”
上官瑞这两年变得沉默寡言,似有什么隐患,喜怒不形于色,整个人冷得就像块冰,在商场上的作风更是雷厉风行、不择手段,以至于短短的两年时间,就把一家默默无闻的小企业发展成了B市的龙头老大,气场完全盖过了当年的上官集团。
“现在几家银行纷纷催贷款,若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星期,公司毕将面临破产的危险。”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上官瑞依然不苟言笑,季风心里有些难受,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让他变得如此陌生。
三天后,上官瑞终于踏进了白云公馆的大门,两年了,整整两年,他没有回家过一次,家里的佣人见到他,差点没激动的尖叫,老夫人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把抱住儿子嚎啕大哭:“瑞,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吗?”
“爸呢?”
上官瑞平静的询问母亲,并没有显露出儿女情长的一面。
“他在楼上,最近病的很厉害。”
“我去看看。”
他来到父亲的卧室,推开房门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望着父亲头上的白发,他长长吁了口气,开口说:“永乐度假村的土地纠纷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在着手处理。”
上官汝阳猛然听到儿子的声音,以为是在做梦,突然翻过身,震惊的望着他,想说话却一句也说不出,父子俩就那样相互凝望,望了许久许久……
“暂时你就专心养病,公司有季风在你不用担心,我偶尔也会过去看看。”
上官瑞说完,便转身欲走,上官汝阳干涩的嗓子眼里终于甭出一句虚弱的话:“不要再走了好吗?回到我身边吧,我已经老了,我需要你。”
岁月是最无情的东西,它可以磨光一个人骨子里所有的骄傲和倔强,上官汝阳在这一刻,彻底的意识到,他没有儿子不行,也彻底的意识到,当年他不该做出一些错误的选择,而把好好的一个家给拆得支离破碎。
上官瑞背对着他,很久后点了点头,却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房间。
看到儿子点头的刹那间,上官汝阳流下了两颗混浊的老泪,同时也扬起了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
有时候跟自己的孩子认错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既然赢不了他们,又何必要一直固执下去。
上官瑞正式搬回了白云公馆,也重新接管了上官集团,他开始变得忙碌,掌管着两家大企业,是一件非常劳心费力的事,更何况,这两年上官集团已经负债累累,公司内部更是人心不稳,他需要花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好好的整顿,在适当的时候,将两个公司统一合并。
命运曾经不小心分开了一段姻缘,当时间的流逝,以为彼此再也不会有交集时,一场静默的邂逅却在不知不觉中降临……
“吕青沫,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已经荣升为总经理特助的司徒兰心,每天都要被这样传唤到总经理室不下十次,而那个总经理不是别人,正是对司徒兰心爱慕已久的沈清歌。
“总经理,又有什么事?”
她看了看腕上的表,十五分钟之前,她才从这里出去过。
去年冬天,沈清歌父亲退了下来,他正式接管公司,就在同一天,司徒兰心也从营销部调职到了总经理室,羡煞了一帮人,沈清歌走到哪里都把她带着,公司里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把司徒兰心当成了未来的总经理夫人,以为早晚两人会走到一起。
别人这样认为司徒兰心可不这样认为,她心里十分清楚,她和沈清歌是不可能的,不是因为上官瑞的缘故,而是因为已经走过的路,她不想再走。
“今晚回去收拾一下,明天跟我出差。”
“又出差?去哪呀?”
“B市。”
司徒兰心的心咯噔一声,突然说不出话了。
仿佛久远的记忆突然被唤回,一些人,一些事,一些物,统统在她脑海里像电影片断一样闪过,两年了,当这样毫无预兆的听到B市两个字,她的胸腔竟沉闷的有种不能呼吸的感觉。
“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沈清歌诧异的问。
她回过了神,局促的摇头:“没什么,我可不可以不去?”
“为什么?你的身份是特助,老板去哪就得跟到哪,这是职场规则懂不懂?”
“我舅妈最近身体不是很好,舅舅在码头工作太忙,我想留在F市方便晚上回去照顾她。”
“就这个原因吗?没关系,我给你舅妈请个F市最好的保姆,保证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少一根头发你拿我是问。如何?”
司徒兰心面露难色:“谢谢你的好意,可我舅妈不习惯除了我以外的人照顾。”
“那不然把你舅妈带着好了。”
“沈总,别开玩笑了行吗?公司那么多高层,你随便带一个去都可以,为什么非要为难我呢?”
沈清歌见她眼圈有点红,突然一本正经的问:“你这么排斥去B市,该不是B市有什么你不想见的人吧?”
“没有。”
她想都没想摇头否认。
“那不就行了,既然没有你不想见的人,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排斥去B市?以前哪次出差也没见你这样过。”
司徒兰心见沈清歌执意要她同行,实在是没办法了,气鼓鼓地问:“哪家公司?”
“什么哪家公司?”
“这次要跟哪家公司合作?”
“爱雅集团。”
司徒兰心一听不是上官集团,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她点头:“那好吧,不过我们要尽快回来,我舅妈不能没人照顾。”
“知道了。”
沈清歌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有时候我真怀疑到底谁是秘书谁是老总,还有秘书规定老总要尽快回来的,真是没天理。”
“还不是因为某人总是借出差之名,对我进行性 骚扰。”
司徒兰心和沈清歌认识的时间久了,加之他总是到她舅妈家蹭饭吃,两人的关系自然不像是上下属,更像是朋友。
“我骚 扰成功了吗?”
“那是我自卫能力强,不然早就被你得手了。”
“那拜托你下次自卫能力弱一点好不好?就让我得手一次又怎样?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跟我好,都被我毫不犹豫的甩了吗?”
“所以为了避免被甩的下场,还是从一开始就保持警惕比较好。”
“谁被甩?你吗?开什么玩笑,我做梦都想跟你好,你要跟我好了我一定把你当姑奶奶伺候,怎么样?跟我好吧?”
“好你个大头鬼。”
司徒兰心哭笑不得,转身出了办公室。
第二天一早,沈清歌开车接她去机场,司徒兰心拎着行李从屋里出来,着实把他吓一跳。
他疾步上前,惊悚的问:“你这是干吗呢?做特务还是当间谍?”
看看她的打扮,脸上戴一副黑色墨镜,头上戴着一顶米色遮脸帽,脖子上围一条白色的围巾,要不是清楚她的身段,他压根就认不出面前站着的人是谁。
“我舅妈说B市那边废气比较严重,非要让我包得严严实实,我也没办法。”
“瞎说。”
沈清歌接过她的行李:“B市是自然环境最好的城市了,我这次就打算在那边办个工厂呢。”
啊?司徒兰心心一惊:“为什么要在B市办工厂?环境好的城市多的是,B市离F市这么远,要视察工作的话根本不方便!”
其实她哪里关心把工厂建在哪,她关心的是,沈清歌会不会三天两头借着去视察新工厂而把她往B市带。
“远近不是问题,赚钱才是硬道理。”
二人乘飞机在傍晚时分赶到了B市,到达下榻酒店,司徒兰心趁沈清歌不注意,偷偷的溜了出去。
看着熟悉的城市,她有股流泪的冲动,心一直疼一直疼,她曾经和上官瑞一起吃过饭的餐厅,一起和上官瑞走过的路,一起和上官瑞看过的风景,都历历在目迎入了她的眼帘。
她果然是不能回来的,站在这片充满回忆的土地上,她好不容易痊愈的心又开始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