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别叫,是我!

苏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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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9,别叫,是我!    清早,晨光铺了一室。

    叶栖雁再一次从四肢的酸痛中醒过来,然后她很快就窘迫的不行。

    因为她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了他身上,一条腿也是搭在他的上面,几乎是半骑的姿势,不知道是她睡觉不老实造成的,还是他将自己放上去的。

    他还在睡,内双的黑眸阖着,睫毛竟很长。

    叶栖雁盯着瞧了半天,怀疑他的比自己的还要长。

    一条薄被盖在两人身上,里面却都是yi丝不gua,稍微动一点点,都可能制造出摩擦来。

    目光再次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表情似乎还保留着释放以后的餍足,叶栖雁看着看着,便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当时她才一脚踏入主卧室,就被池北河回身一把给抱住。

    双脚一离地,失重的她下意识用双手抱住他的脖子。

    都说每个女人心里都有被公主抱的幻想,可她却没什么感觉,因为一颗心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已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还未等被放在牀上,他的吻就已经落下来。

    干燥的吻,很快就在彼此的呼吸中变得温润。

    池北河像是吻不够一样的吻她的嘴唇,大手捏着她的腰,不停的在收紧着力道,恨不得能将她填入自己的胸膛之间。

    满眼都是黑漆漆的,感官就敏锐,尤其他粗重的呼吸。

    她软的像是一滩水,根本无力反抗。

    压在她的伟岸身躯,像是一块重重的石头,密不透风的,偏偏还要不停的撩着她,霸占她的同时还在她耳边说,“放松点,想喊就喊出来,这里又没人。”

    “你不是吗……?”

    她看着他变红的黑眸,咬唇反驳。

    池北河笑了。

    然后他就不再多说了,全神贯注只做一件事,用实际行动让她不得不喊出来……

    一整晚都没个安生!

    目光轻转,落在视线可及的地板上,上面除了两人凌乱的衣物外,还有一些卫生纸团,以及被拆开包装的杜蕾斯盒子……

    想着他昨晚上的爆发,她在心尖冒出了个一晚三次郎。

    天,她脑袋里哪来的这么多黄*色小思想!

    连着吞咽了两口唾沫,叶栖雁匆匆收回视线,想要快点从他身上下来。

    只是才有动作,睡着的池北河也有了动静,内双的黑眸正一点点的睁开,准确无误的对上她的。

    叶栖雁尴尬的开口,“早。”

    “早。”池北河喉结滑动了下。

    这样经历一整晚纠缠,第二天早上四目相对的简直太要人命,叶栖雁连忙挣扎的坐起来,拉着薄被围着自己。

    可这一弄,他身上就没有遮挡物了,好在他下面穿了子弹裤。

    叶栖雁一眼都不敢看过去,声音不自然极了,“好像快七点半了,上班要迟到了!”

    “嗯。”池北河也坐起来。

    不像是刚睡醒的人,他没有半点惺忪,看起来神清气爽。

    “先去冲个澡洗漱吧,我有早上跑步的习惯,等我回来载你一起上班。”池北河结实的手臂在两边伸展了下,同时说着。

    “好。”叶栖雁闻言点头。

    可是半晌,他都坐在那没有动作。

    叶栖雁身上还围着薄被,他在又没办法换衣服,等了等,她干脆主动说,“那……我先去洗吧!”

    仔细的又将身上的薄被紧了紧,刚要从牀上起身时,他却忽然栖身朝着她靠近,严肃的面部轮廓此时沾染了几分罕见的戏谑,“要不要一起洗?”

    一、一起……?

    “不用了!”叶栖雁忙摇头,“我觉得自己去洗就可以了……我去了!”

    说完,她像是后面有狼撵着一样,一跃而起的往浴室跑。

    可是下一秒,她又从里面退出来。

    素净的小脸上红扑扑的,她尴尬的说,“……忘记拿衣服了!”

    急忙回去将昨晚被丢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叶栖雁几乎是一头扎进的浴室。

    等着将玻璃门拉上,她也同时听到了外面传来的低沉笑声。

    一拳头软绵绵的打在墙壁上。

    她好二啊!

    *********

    早上八点多,正是上班的高峰期。

    白色的陆巡夹在在车流当中,也是走走停停,但不管怎么说,也比走一站都要停的公交要来得快。

    叶栖雁视线从车窗外收回时,不由朝身边人看了两眼。

    此时还是那身常见的黑色系手工西装,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露出手腕上非常讲究的名表,他的细枝末节都是上等,就连个发梢鬓角都修剪的细致。

    不由就想起了早上,时间那么紧迫,他竟也能抽出半个小时下楼跑步,和现在西装革履不同的一身运动休闲服,就像是普通英俊的小伙子,只是眉宇间多了沉稳。

    她可真是佩服他!

    昨晚做了那么多剧烈运动,竟然还有体力!

    包里面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叶栖雁拉回思绪的开始找手机,等着找到看了上面显示的陌生号码,她疑惑的接起来,“喂,你好,请问你是……”

    “王潮?”听了那边的回答,她惊讶。

    一直专注开车的池北河,眉头一蹙。

    怎么又是他!

    苍蝇一样,总能跑来嗡嗡嗡。

    “王潮,你有什么事吗?”叶栖雁不禁问,等那边回答完后,又继续说,“我啊?还没到公司呢,不过也快了,八点四十打卡前一定会到的,怎么了?”

    “早饭?还没有吃呢,早上起来晚了……你替我买了早饭?那怎么好意思啊,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结束了通话,叶栖雁将手机握在掌心里。

    自从上次在顶楼天台对王潮有过安慰,他就当她是亲姐姐一样亲近,时不时的有什么好吃的东西都想着她,今天也是他排队买营养餐时给她带了份。

    被人惦记的感觉真是不错啊!

    池北河眼角余光瞥到她弯起的嘴角,眉头蹙的更紧了。

    车子忽然打转向停在了路边,叶栖雁疑惑的看向他,他却放下车窗的对着路边的早餐车说,“一份热狗和一杯热豆浆。”

    早餐车里面的老板,很快将他要的东西打包装好。

    池北河接过以后,一手拿着钱夹,一手将东西都给她递了过来,叶栖雁也没多想的伸手帮忙拿着。

    等着付完钱,他随手将钱夹丢在工作台上,重新发动着车子。

    白色的陆巡再次行驶在主道,叶栖雁始终将早餐拿在手里,怕放下的话豆浆会洒出来。

    他朝她看过来,“趁热吃吧。”

    “啊?”叶栖雁愣住。

    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这份早餐不是给自己买的,而是给她。

    她忙将早餐都递回给他,“我不用啊!还是你留着吃吧!”

    “快点吃!”池北河没接,反而沉声。

    “……在车里吃会有味道。”她手指抠着豆浆的纸杯。

    “没事。”池北河非常大度的说,下一秒又眉头蹙起,语气是boss的严肃,“再不快吃,你会赶不上八点四十的打卡。”

    叶栖雁看着手里的早餐,郁闷的打开包装。

    竟然威胁她!

    同在一个车里,她刚刚接电话也没背着他,应该是能听得出来她的早餐已经有着落了,竟然还让她吃,这岂不是要浪费了王潮的那一份?

    他的时间像是掐算好的,她刚把早餐吃完,他也将车子开入了公司的地下停车场。

    叶栖雁解开安全带,拿着自己的包,同时把吃剩的垃圾也一并整理好。

    准备跟他道别下车时,听到他忽然幽幽问,“你跟他很熟?”

    “谁?”她不解。

    “设计部那个。”池北河又说。

    “王潮?”叶栖雁想了一下,不确定问。

    “还可以,都是公司的同事。”见他没有说话,她点了点头,又自以为帮忙的多说了两句,“不过小伙子挺不错的,为人特别热心肠,工作上也很能吃苦!”

    “你打卡快迟到了。”池北河漠漠一句。

    “啊,我先走了!”叶栖雁急急的跑下车。

    池北河没有立即动,老板就是有老板的好处,一点不急的将车钥匙拔下来,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号码。

    接通后,黑眸薄眯,“陈秘书,设计部的王潮……”

    *************************

    傍晚,私立医院。

    池北河从好友的办公室出来,上了电梯往高级病房区。

    最近事情太多,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来看外婆了,刚刚和好友聊了下外婆近期的情况,原本定的两周左右出院,恐怕也要延长到一个月了。

    医院这种地方,待久了会让人烦闷,更何况是个年过七旬的老人。

    池北河蹙着眉毛,想着一会儿尽量哄着外婆开心些。

    只是才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外婆的笑声,夹杂着甜甜的童音。

    “外婆,森林里的七个小矮人真的很可怜,可是又没有办法,谁让白雪公主是个现实的姑娘呢,她喜欢高富帅,不喜欢矮穷矬!”

    “呵呵……”

    池北河推开门,就看到身穿病房的小萝莉站在小板凳上,手里捧着着猫咪图案的儿童碗,正踮着脚将里面的糖水一勺一勺的喂给躺在病牀上的外婆。

    外婆最先看到他,笑着扬声,“来了?”

    “大河!”

    小糖豆也很快看到他,激动的喊。

    池北河还没来得及出声,就看到她将手里的儿童碗放到柜子上,一个高的从小板凳上跳下来,很快怀里就撞进了软软热热的一团。

    小糖豆苹果脸仰起,樱花瓣的小嘴撅着,神情那叫一个委屈,“大河,这么些天你都跑到哪里去啦,连个鬼影都抓不到!你明明说过我们还会再见到,还是说你根本就已经把我给忘啦?”

    她在住院楼下的停车场等了很多次,却始终见不到他,想要见他的心更加迫切,最后凭着聪明的记忆跑来外婆的病房蹲守,因为只要他来看外婆,她就一定能和他见面!

    “我最近太忙了。”池北河看着怀里的孩子,声音低柔。

    看着她委屈的小模样,他心里都不好受了。

    “哼!”小糖豆还是撅嘴。

    不过下一秒,又很快收拾起了低落的情绪,露出两个酒窝来,“算啦!原谅你了,谁让我是个不仅善良又善解人意的小姑娘!”

    “外婆,你还喝不喝糖水啦?我可以继续喂你!”小糖豆又跑回病牀边上,精乖精乖的问。

    “没事,不喝了,陪外婆说会儿话就行。”外婆笑着摆手。

    池北河一进门时就有发现,外婆的气色看起来非常好,脸上的纹路里都充斥着笑意,不用多说,他也知道是因为小糖豆,她就是有让人心情愉悦的功力。

    “小糖豆,你不能叫外婆,那样岂不是差了一个辈分?”池北河也走到病牀边,勾唇说。

    “没关系哒没关系!”

    小糖豆直晃着两只小手,大眼睛里有着狡黠。

    外婆也附和着说,“就是,小糖豆叫我什么都行!只要见到这娃,我就开心!”

    池北河闻言,也不再多说。

    ******************

    住院部的楼下。

    在外婆睡着了以后,池北河和小糖豆也都从病房出来。

    因为他半个小时后还有个应酬,所以也不能多待的要离开了。

    小糖豆似乎对此次的短暂相聚感到不舍,黑葡萄的眼睛里都是失落,以至于她神不守舍的从电梯出来时,脚下卡在电梯门槛的差点摔倒。

    池北河就在她身边,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没事吧?”他忙问。

    小糖豆感觉到丢脸,不好意思的说,“大河,让你看笑话了!”

    听着她小大人般的口吻,池北河莞尔,怕再出现刚刚那种状况,他将抄在裤子口袋里的右手拿出来,掌心摊开的伸在她面前。

    “把手给我,我来牵着你走。”

    小糖豆见状,漂亮的大眼睛里盛满喜悦。

    然后就见她苹果脸上露出害羞的表情来,扭捏的将小手放上去。

    池北河拉起她的手,那么小的掌心,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热热的,软软的,说不出来,心里面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大河,你把外婆介绍给我认识了,改天我介绍给你我妈妈认识吧?”小糖豆甜甜的说。

    “你妈妈?”池北河微诧。

    “对呀!”小糖豆直点头。

    池北河不语,并没有多大兴趣。

    见他没出声,小糖豆急急的说,“你不要担心!我妈妈比外婆还要好相处,她绝对不是那种不开明的家长,对于子女的爱情是不会进行干涉的!”

    “子女的爱情?”池北河扑捉到她话里的关键字。

    “唔!”小糖豆眼睛骨碌碌的转,连忙脆脆的转移话题,“我的意思是说,我妈妈是个善良的好女人!她长得不仅漂亮,而且还特别坚强!”

    “有机会再说吧。”池北河听了她的话,倒是又染了几分兴趣。

    “嗯嗯!”小糖豆高兴的直点头。

    走到白色的陆巡边上站定,池北河掏出车钥匙,“小糖豆,我又得走了。”

    心里隐隐的不舍,这个在医院里认识的陌生小萝莉,不经意间竟牵动了他的情绪。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池北河继续问。

    小糖豆这才挠了挠耳朵,羞涩的说,“大河,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号给我?这样我想你的时候,就可以联系你了!”

    “可以。”池北河笑了,“但是我没带名片,车里也没有纸和笔。”

    “没关系哒,你告诉我,我能记得住!”

    闻言,池北河挑了挑眉毛,将自己的号码告诉她。

    “1861123xxxx,对吧?”小糖豆立即重复一遍。

    “对。”池北河点头,眉眼惊讶。

    “我还能倒着背下来!”小糖豆很是得意的昂头,樱花瓣的小嘴又一张一合的,将刚刚念过的手机号码,倒着背了一遍。

    池北河听后,由衷的赞美,“你真聪明!”

    小糖豆:(*^__^*)

    白色的陆巡在起车后,往医院的大门外行驶。

    驾驶席上的池北河,目光一直凝在倒车镜上,那里面有着还在挥手的小萝莉。

    直到车子行驶出了医院,再也看不到那一团小身影,他才是收回了视线。

    而小糖豆也同样的,在他车子消失以后,才扭身往住院楼里蹦蹦跳跳的跑,很是兴奋。

    啦啦啦——

    终于可以有爱的联系方式啦!

    *********

    下午,池氏写字楼。

    叶栖雁站在复印机前复印着材料,就听到门口有人走进来喊她,“叶姐!”

    “王潮啊!”她抬头,微笑起来。

    其实她原本也想要去设计部时顺路见他,这会儿直接有机会说,“恭喜你啊,我都听说了!”

    “谢谢叶姐。”王潮精神不济。

    “怎么了,看你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能转正这是好事啊!”叶栖雁奇怪的说。

    “我知道啊!池氏都是干满两年才给转正的,主管说我这是上面额外破例,但是要给我分配到南方的分公司啊!那边只是临时设立的办事处,加上我一共才三四个人,而且好像还没有直达h市的飞机……”

    闻言,叶栖雁咽了咽口水,“熬一下就好了,也不能老让你在那边。”

    “希望是吧!哎,我都不知道这次该是高兴还是哭了!”王潮耸肩,一脸的欢喜悲愁。

    叶栖雁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表鼓励。

    只是他说的是上面额外破例……

    不能是池北河吧?

    不会吧!

    送走了王潮,叶栖雁拿着复印好的材料回到办公桌,刚要坐下时,组长又走了过来,吩咐着,“小叶,一会儿下班别走,有个和税务局的饭局。”

    “嗯,我知道了。”她点头,又要应酬啊!

    *********

    傍晚,下班时间。

    写字楼里的白领们陆续都快走的差不多,叶栖雁和组长也从里面走出来,只不过,在他们前面的还有池北河和陈秘书。

    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的组合,反而是很习以为常。

    还是那辆黑色的宾利,司机早在那候着。

    陈秘书率先跑过去打开车门,带池北河屈腿坐进去后,他们才依次的跟着坐进去。

    这次是叶栖雁坐在了中间,旁边分别是池北河和主管,车子发动起来,她无意识的看向车窗外逐一掠过的街景。

    蓦地,有温热的大掌覆上了她的。

    叶栖雁浑身一僵。

    这样突然的举动,他掌心的温度正源源不断的渗透手背。

    她朝池北河看过去,见他向后仰靠在那,内双的黑眸也都阖着。

    前面有司机和陈秘书,右手边又有组长坐着,她也不敢乱动,害怕弄出动静来引起注意力,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深吸着气,试图将手悄悄移开。

    可才刚有动作,他的大掌却忽然离开,像是在故意戏弄,又像是不小心触碰。

    叶栖雁缩回手的握紧,脸竟不争气的红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

    经历了一阵堵车时间,黑色的宾利终于停在了一家高档饭店外,他们依次的下车往里走。

    临近包厢时,池北河刻意慢了两步。

    等她走上来后,扯唇说,“一会儿有人敬酒,你就说不会,别傻了吧唧的总充胖子。”

    “哦。”叶栖雁点了点头。

    语气虽是严肃,还带点嘲讽,但他这是……关心她?

    抑制住加快的心跳,叶栖雁跟着往包厢里面走,下一秒,又忽然站住。

    里面窗边站着一个人,正在接电话,只留给他们一个侧影。

    可是即便只是个侧影,她也绝不会认错。

    叶栖雁脚步在不自觉的往后退,她声音发颤,“池总,我……我想先去个洗手间!”

    但却无法像是上次一样逃开,有人拽住了她。

    “不行!客人都到齐了,你这样不礼貌!”池北河蹙眉,声音是凌厉且严肃。

    叶栖雁几乎是被他强拽着,腿软的进了包厢。

    “池总来了!”

    里面坐着领导模样的客人笑着起来,又伸手朝着窗边招呼,“来,池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局里新调来的科长叶寒声。”

    众人目光都顺着过去,窗边站着的男人放下手机的转身走过来。

    叶寒声伸出手,“你好池总!”

    “幸会!”池北河同样伸出手回握。

    “池总,这没外人我就直跟你说了,咱们叶科长可不是一般人!我明年可就要退休了,处长这个位置可就非他莫属了!上面调他过来,就是让他税务局先适应一下环境!”

    “叶科长的确是年轻有为,以后难免要仰仗照顾了!”

    “池总太客气了,我对你才是耳闻不如一见!”

    一来二去的,都是官腔和客套话,没个真假。

    “这两位是拓展部的组长和叶小姐。”陈秘书这会儿简单做了介绍,末了又多嘴了说了句,“叶小姐和叶科长一样姓叶,可真是巧!”

    巧吗?一点都不巧。

    视线转移,四目相对。

    叶栖雁的背上似滚过一道闪电。

    而看到她的叶寒声,也是瞬时脸色一变。

    就在周围人都察觉到异常的时候,叶寒声却忽然淡淡开口,“你们好,都先坐吧。”

    从刚刚最初的愕然,到眼里起的那么多情绪,再到现在的平淡。

    这份儿收放自如的冷静,是叶栖雁不曾熟悉的,再加上他一身国家干部级别的标准西装打领带,卓尔不凡的气质,也都褪去了年少时的轻狂。

    不再是她记忆里的寒声……

    叶栖雁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竟然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

    “叶小姐,怎么不坐?”不知是谁在询问她。

    “……”叶栖雁像是定在那。

    池北河拉开了一张椅子,声音沉沉,“坐下!”

    这句话像是对她起了作用,脚步飘着的走过去,在他拉开的椅子上坐下。

    叶栖雁浑身僵硬着,不敢抬头看任何人。

    饭局很快热闹起来,每个人都似乎谈笑风生的,全然不顾她心里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来提一杯酒,叶某刚回h市不久,现在在税务局里谋了个职位,所说不过是在其位而谋其职!以后我们接触和打交道的机会会很多,多个朋友总好比多个敌人。我先干为敬!”叶寒声从位置上站起来,端起了倒满的啤酒杯。

    敬酒词说完,都很给面子的一起举杯。

    酒杯全部碰在一起,叶栖雁的全部精神却都集中在敬酒人身上。

    池北河将喝了一半的饮料杯放下,他不喝酒是众所周知的,所以谈不上会被挑理,只是内双的黑眸瞥到她刚放下的酒杯,倏然变紧。

    一口干了?

    进门时,他那番心思算是白费!

    池北河觉得,心里头有股邪火在往外冒。

    “寒声啊,你和叶小姐是不是认识啊?”处长观察了半天,有点看出门道来。

    这一问,就继最开始入座前时的,将视线在两人身上凝聚。

    叶寒声笑的好不潇洒,摇头道,“不认识。”

    对此叶栖雁没有出声表示什么,安静的似是小木偶。

    但池北河有看到,她的手在发抖。

    *********

    夜色醉人,月朗星稀。

    拂面而来的清冷夜风,能让人的大脑清明不少,叶栖雁从没有哪一次像是今晚的饭局一样,那么迫切的想要结束。

    饭局上几乎喝的都刚刚好,只有处长不胜酒力,走起路来有些摇晃。

    叶栖雁和组长作为这里面级别最低的人,当然得上去搀扶。

    将处长搀扶上车时,便听到叶寒声说,“叶小姐,处长喝的有些醉,恐怕我自己会照顾不来,不如麻烦你跟着一起,送处长到家后我会再送你。”

    这样一番话,听起来合情合理。

    可似乎又哪里不对,因为帮忙搀扶的还有组长。

    叶栖雁愣愣的瞅着他的眼睛,却在里面看不出有任何前尘往事的痕迹。

    在她目光停留在叶寒声脸上时,池北河的黑眸也正看向她,半晌也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他的唇角也只能划出一抹冷弧来,“那我公司的员工,就麻烦叶科长了!”

    “不客气。”叶寒声笑着回。

    池北河立身在车边,内双的黑眸轻眯,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在他的视线里,那辆银灰色的凯美瑞早已经汇入车流,很快消失不见。

    对于这一切,叶栖雁当然是全然不知。

    她哪里多的出眼角余光去看倒车镜,此时的心魂,都因为阔别五年人的出现而乱了。

    将处长送回家后,叶寒声按照他说的,又继续送她回家。

    只是在街道上行驶了一段路后,忽然在江边停下了。

    “下车聊会儿吧。”叶寒声说完,率先打开了车门。

    叶栖雁见状,也打开了自己这边的车门,跟着走下去。

    江边的白玉兰花形状的路灯,倒映在江面上,有夜船缓缓驶过,碎了一江的瑟瑟灯光。

    “叶科长。”她犹豫了下,先开了口。

    “这里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何必这样虚伪的生疏?”叶寒声转脸看向她,一边套着裤子口袋里的烟盒,一边说着。

    叶栖雁咬唇,酝酿了半天才终于喊出来,“……寒声。”

    叶寒声听后,手上的动作也是一顿。

    两人这样并排而站,恍若昨日的旧时光。

    叶栖雁咬唇看着他熟练的点烟动作,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烟盒上印有“吸引有害健康”的字体,让她觉得很是难过。

    “老相识了,五年的时间没见了,就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叶寒声吐出一口烟雾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有联系我,我们……也还算是朋友。”叶栖雁的声音里夹着江风,后面半句说的有些勉强。

    不再相爱了,也还能是朋友吧。

    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毕竟,他们曾经那么好……

    “呵!”叶寒声笑容清冷,身上那股清冷的气质也发挥起来,“怎么,我回来还必须得第一个找你?你对我已经没那么重要了,这可不是五年前了!”

    心很痛,却必须努力装作无事的挤出笑容,“其实,我之前在xx餐厅见过你一次。”

    “那你怎么没跟我打招呼?是不是因为心里有愧,不敢见我?”叶寒声清冷的声音带着嘲讽。

    “……”叶栖雁捏起手指。

    被他戳中了心里所想,反驳不了半句。

    “这五年,你过的好吗?”

    “还好。”她轻声的回。

    叶寒声声音更冷,眉目清朗的脸上甚至有些狰狞,“还好?可我希望你过的不好,那样我才能安心!”

    他的话像是甩在她脸上的。

    叶栖雁看的清清楚楚,他在恨!

    “雁雁。”

    他忽然这样喊出来,像是以前一样。

    叶栖雁有短暂的怔愣,耳边回荡的都是他的声音,雁雁,雁雁……

    以前他就爱这样叫着她的名字,哪怕只是为了叫,因为她是他的雁雁,单单是他的。

    就在她快要从回忆里出不来时,看到他愤怒又沉痛的眉眼,“我绝对不会忘记,五年前你对我做了什么!”

    叶栖雁喘不上气来。

    五年后的重逢,并不是那么愉快,两人站了会儿后,就重新回了车里。

    只是他们都没注意到,有辆白色的陆巡跟了一路。

    *********

    夜色几近阑珊。

    “寒声,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叶栖雁从凯美瑞上下来,抱着包的往楼门洞里走。

    她其实想要回头,再看看他,那个尘封在心里五年的昔日恋人。

    只是她不敢,直到进了楼门洞,她才敢从里面往外望,直到他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后,才重新转回身的往楼上走。

    回到家里,她几乎是一头扎在了牀上。

    这一晚,太过心力交瘁了。

    躺了好一会儿,叶栖雁才起来,将包里面的手机拿出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没电的自动关机了,将充电器都链接好以后,她直接去了浴室放水洗澡。

    只是才刚刚洗完,还未等擦干时,就听到敲门声响。

    一下一下的,非常急促。

    叶栖雁将浴巾围在身上,便匆匆的踩着拖鞋跑出来。

    “谁啊?”她皱眉询问。

    等了半天,外面都没有任何回应。

    孤疑的透过猫眼往外看,却除了楼梯什么都看不到,感应灯很快灭下,更是一片漆黑。

    叶栖雁咬唇等待了几秒,犹豫着拿了件旁边衣架上的外套罩住自己,然后伸手握上门把手。

    门一打开,一道黑影便忽然进入。

    “啊——”

    她害怕的发出尖叫声。

    动作太快了,她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人,扭身就想往回跑。

    那道黑影朝她伸出了双手,将她紧紧搂入怀里,同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别叫,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