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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董立和宋光启离开,余惊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蔡坤过来。
蔡坤过来之后,余惊鹊去了办公室。
将手里的照片,放在蔡坤的桌子上,余惊鹊说道:“这就是张平当时去见的人,叫陈溪桥。”
“特务科有消息吗?”蔡坤问道。
余惊鹊站直身子,好似不屑一笑说道:“特务科,让我们不用管了,这件事情他们全权负责。”
“特务科这一手卸磨杀驴玩的倒是炉火纯青,我听董立他们说,昨天找到这个陈溪桥,你功劳不小。”
蔡坤看着陈溪桥的照片,同样被气的笑出声来。
“功劳小不小,有什么用,特务科现在不带着我们玩。”余惊鹊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们正阳警署,想要分一杯羹,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原本还想着讨个彩头,现在好了,讨一肚子气。”
“对了,他们还让我们帮忙看看,有这个陈溪桥的线索吗?”余惊鹊一肚子气,蔡坤则不然。
“不带着玩就不玩,警察厅特务科都是玩掉脑袋的事情,我们警署老老实实过自己的吧。”蔡坤拉开抽屉,将陈溪桥的照片放进去,将抽屉合起来,也不打算有什么后续行动。
余惊鹊见状,说道:“蔡署长,你就是心胸宽广,我还觉得生气呢。”
“心胸宽广?”
“这叫势必人强,识时务者为俊杰,气归气你能干什么?”蔡坤毫不掩饰的说道。
余惊鹊想笑,又忍着。
“看你忍得辛苦,行了出去吧,这几天你放假,想要早点回家就早点回家。”蔡坤知道余惊鹊刚成亲,给余惊鹊多一点和季攸宁相处的机会。
“不好吧,这警署里面眼睛不少……”
“再多双眼睛能怎么样?还敢吃里扒外吗?”别的地方不说,警署这一亩三分地,只要不是反满抗日分子,蔡坤不担心他们嚼舌头根。
要是平常,蔡坤说这些话,余惊鹊只是听听,不会真的这么做。
因为他还要在警署里面立足,总是特立独行,利用蔡坤的关系乱来,警署难有他容身之地。
可是今天,余惊鹊还真的有点事情要去做。
在警署停留到下午三点多,余惊鹊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大家都没有问,毕竟很多人还以为余惊鹊还在负责协助特务科调查。
只有董立和宋光启知道这件事情告一段落,所以他们知道余惊鹊现在出去,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不过二人和余惊鹊关系好,自然不会乱讲话,也没有多问。
从警署出来,余惊鹊有些茫然。
站在警署门口,回忆良久,余惊鹊终于想起来一个地址。
这个地址余惊鹊在五年前去过一次,夜深人静之时,之后便没有再去过。
好似已经忘记这个地址,可是再度回忆起来的时候,余惊鹊才知道,这个地址就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从来没有忘记过。
不回忆的时候,它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回忆起来的时候,就清清楚楚的浮现在眼前。
余惊鹊迈步走在街上,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寒风虽然刺骨,大衣却厚重抗风。
走在街道上的余惊鹊,三点从警署出来,先去了一个理发店,余惊鹊剪了一个头发,刮了刮胡子。
从理发店出来,余惊鹊来到一家杂货商店,买了一包老八夺香烟。
从商店出来就叼了一根在嘴里,之后去了一家西餐厅,点了一份牛排。
吃完饭之后余惊鹊从餐厅出来,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之后,开始向着自己记忆中的地址走去。
剪头发,买香烟,吃饭……
不过都是余惊鹊在确认,有没有人跟踪自己罢了。
余惊鹊很小心,尤其是在张平死了之后,余惊鹊变得更加小心。
没有什么事情,是鲜血不能改变的,尤其是自己面前,那血淋淋的鲜血。
谨慎小心,被余惊鹊不着痕迹的继承过来。
几番观察下来,余惊鹊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他才开始自己的行动。
记忆中的位置有些偏僻,不过余惊鹊还是没有叫黄包车,自己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等到余惊鹊走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八点。
这里不如市区中心繁华,没有高楼林立,没有一栋一栋的居民楼,更加没有独门独院的居所。
有的是篱笆外墙,底矮矮的房屋,一个小院子。
傅家甸这里,和繁华一点关系都没有,却能看到不少冰城以前的影子。
顺着记忆来到一处院子门前,门口的篱笆不过到余惊鹊的腰间。
没有多做停留,余惊鹊用手撑住木门,从上面翻了进去。
木门不过也到腰间的位置,上面空空如也,想要翻进来易如反掌。
进来小院,其中的三间房子中的一个亮着微弱的烛光。
不错就是烛光,这里连电都没有。
余惊鹊大步走向前,用力推门,里面被插住,推不开。
“谁?”房间里面传出来一声很警惕的询问。
余惊鹊懒得回答,抬脚用力踹门,年久失修的房门,应声而开。
房间里面一人,警惕的看着门口,手里拿着手枪。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万群他们特务科要找的人,陈溪桥,同样也是余惊鹊要找的人,雪狐。
陈溪桥拿枪对着余惊鹊,余惊鹊好似看不到这黑洞洞的枪口一样。
走到陈溪桥面前不过两步的距离,余惊鹊抬手就是一拳,打在陈溪桥的脸上。
陈溪桥被余惊鹊打的后退,手里的枪,却放下。
余惊鹊脸色带怒,一拳不能让余惊鹊心里消气,余惊鹊走上前去,对着陈溪桥一顿劈头盖脸,陈溪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余惊鹊生气,不是气陈溪桥不相信他,不是气陈溪桥不告而别,而是气……
看到陈溪桥不还手,余惊鹊打着没劲,冷冷的看着陈溪桥。
“你还活着?”余惊鹊这句话,带着嘲讽,好像巴不得陈溪桥死了一样。
陈溪桥将手枪,重新放起来,摸了摸嘴角的鲜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怎么,你想今天杀了我?”陈溪桥被打了一顿,现在居然是笑着说道。
“杀了你又怎么样,杀了你我就杀了一个地下党,杀了一个特务科想要抓的人,我立功。”余惊鹊拳头握紧说道。
陈溪桥丝毫不怕,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进嘴里,漱口将嘴里的血沫涮干净吐在地上。
活动了一下舌头,陈溪桥才觉得嘴里舒服不少。
“那你杀,杀了我之后,你最好和特务科的人解释一下,你怎么找到我的。”陈溪桥和余惊鹊的状态截然不同。
余惊鹊是愤怒,陈溪桥被打了一顿,却没有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