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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鸣和尚赶着马车,张南芩同钱枫又是坐在外面。
月色已经挂在天空,出了藤原楼之后,路上的行人并不少。
钱枫看向张南芩,眼里带着尊敬,他难以忘记先前在院子里,张南芩说要带走自己的时候,自己父亲的激动,还有父亲对他那种哼哼之声,他能明白,那是让自己一定要听张南芩的话。
这让他对张南芩更加好奇,不明白自己那一向挺直脊梁的人,不管对谁都是平淡无奇,却见了张南芩之后一切都变了。
甚至,他能感受到自己父亲对自己的期望,还有父亲身上原本紧绷的情绪,这么多年不从消散,在那刻竟然全部消散了。换得的是一种轻松,对自己的一种期许。
不过,不管怎么说,自己不会再收到父亲的责怪,母亲替自己遮掩,反而可以大大咧咧进出院子的时候,他心里也挺高兴。
张南芩吧唧着烟锅:“你们的时间不多,具体怎么做,你们自己商议。”
钱枫听后眼里充满疑问:“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还有我父亲同你是旧相识吧?”说完之后,他打量张南芩:“你的年纪也并不比我大多少啊。”
张南芩听后笑了,然后看着钱枫说道:“我如果说跟你父亲是兄弟,你信吗?”
这句话让钱枫哑然,然后说道:“还想占便宜?”随后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鹤鸣和尚并没有停马车,而是回头看了眼钱枫走进一院子,上面的牌子写着:军联。
张南芩说道:“不用看,他去给李老爷子去办事儿去了。”
鹤鸣和尚并没有说话,而是赶着马车回到院子,还未进入院子,便同张南芩说道:“我去陪陪李老爷子。”
张南芩默然,从怀里拿出两包烟草递给鹤鸣和尚:“这两包烟草带给老爷子吧。”
鹤鸣和尚接过烟草便离去,如今对于张南芩来说,他并不缺少烟草。这些烟草都是卫蓝青派人同军部做生意然后交换而来。
张南芩一进门,他便发现有陌生人的气息,他的神经立马警惕起来,而在院子里面秦若安捧着书看着张南芩轻声说道:“陈家的人。”
张南芩听后才放松下来,然后坐在椅子上拿出烟丝说道:“陈家是想试探?”
秦若安听后点头:“也不算试探,你走后,陈志鹏次子陈威明前来拜访了下。”
张南芩已经将烟锅填满烟丝,他笑了下:“这算变相提醒,陈家想入局?”
秦若安浅笑:“自从哥回来之后,这里有多少眼线盯着?卫家上升门庭、朱家变革,在学府门口的动静,连护院都不敢动,甚至还打了庙堂之人,这些不都是在告诫那些人?”
张南芩点燃烟锅吧唧着,秦若安说道:“小妹知晓哥在造势,在凝聚,甚至已经有了突破口。”
张南芩听后看向秦若安,他知晓自己所想肯定瞒不过秦若安,笑了笑:“所以陈家想入局,将次子拜你为先生。”
“陈家所想并不意外,等我们想让他入局的时候自然入局。”秦若安推着轮椅向前,她看着张南芩说道:“哥想动薛家?”
张南芩有些意外:“这你都知晓?”
秦若安说道:“薛家当年在暗中有做过一些推波助澜,我老秦家怎么会忘记?”
张南芩听后眼里闪过一丝杀意,随即隐没,他看着秦若安:“一切小妹你都已经想好了,昌平府是起始。”说完之后,他想了想,自己这小妹真是智慧入妖孽,难怪皇室、诸侯、世家那些老狐狸都对她忌惮三分,不是没有道理可言。
“竹安道世家并不多,这薛家是依靠百年之前的战争起家,是匪,所以薛家在竹安道这些世家之中并不受欢迎,甚至排挤,匪气太重。是很好的突破口。”
秦若安说道这里然后抬头看着张南芩:“哥,你打算怎么做?”
张南芩抽着烟锅眯着眼说道:“学府门前之事,并非偶然,如果有人暗中作祟,他们下一步肯定是联合薛家,还有攀附薛家那些其他门庭、庙堂之人。”随后他冷笑:“小妹也说了,他们是匪气太重,一直想要改头换面,如果攀上了京安道的大树,他们薛家怎会拒绝?”
随后张南芩站起来:“而且,他们薛家也借此机会来立威。”说完之后,他将手里的烟锅敲掉,倒是让秦若安有些疑惑。
张南芩却是走到秦若安的身后推着轮椅说道:“今晚我们外面吃。”
一句话让秦若安的脸上绽放了笑容。
出了院子,行走在月色道路之下,两人经过李老爷子的院门,里面传来李老爷子讲述过往,还有鹤鸣和尚的声音。
秦若安看了眼说道:“这几日哥如果有时间,我们多陪陪李爷爷吧。”
张南芩应承下来,于是两人便在窄道旁走着,谁也不说话,因为这宁静的时刻,他们知晓只是暂时。
张南芩一边走一边买,片刻功夫秦若安就抱着一堆物品,有吃的、有玩的,到最后两人选择了面条作为晚餐。
对于这一刻的宁静,秦若安也极其享受。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张南芩也不再去卫家的铺子,而是待在了李老爷子的院子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等待日落,听着秦若安的马车身影,也是一种享受。
倒是鹤鸣和尚这几日不怎么见踪影,惹得李老爷子骂骂咧咧。
这一日,钱枫出现在李老爷子院子门口,张南芩没有意外,他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张南芩同李老爷子在说话,李老爷子躺在椅子上没有睁眼,而是吧唧着烟锅说道:“去吧,这几日陪着我这老头子,也算有心了。”
张南芩笑着说道:“小子,听你讲述以前的事,很喜欢,想再多陪陪你。”
李老爷子听后笑道:“我这身体我自己很清楚。你这几天叽叽喳喳跟那个鸟儿一样,老头子我还嫌吵,去吧。”
张南芩站起来凝视老爷子片刻,而后走出院子,来到门口钱枫便说道:“公子,有人想见你。”
张南芩听后提了下眉毛,嘴里吧唧烟锅,然后看向马车,这是鹤鸣和尚经常使用的,钱枫见状便说道:“和尚在卫小姐那边,而且李老爷子的事已经办妥,那边来消息,给予探亲,正在回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