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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恒落榜了!从联招会寄来的通知单,他知道根本没有志愿可填,更无脸见人,尤其是舒恩。
彼荃到江家,上楼敲着江恒的房门:“电话都响烂了还不接,本来是要安慰你的,看你的样子就叫人生气!我明天就要到美国去了,你要不要来送我,随你大少爷的便!”说完即径自转身准备离去。
江恒终于打开门:“小荃,对不起,老哥不是故意的,明天我一定到、好吗?”
“这才像话!到时候不准哭哦!恒哥,男子汉大丈夫,考不上,下次再考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要当伟人,总是几经波折嘛!”
“谢谢,只是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爸妈,面对恩恩。”
这次联考,德维、方妤考上同一所学校,德维以高分第一志愿考上台大医学系,而方妤则考上台大外文系,吴均平常散漫,也考上了台中的逢甲大学建筑系,江恒名落孙山,可想而知他承受多少压力!
“小荃,到了美国,要发扬中国传统妇女美德,别一味儿贪玩!”江恒在顾荃额头上深深地给她一个吻。
彼荃水汪汪的大眼一直注视着江恒。“不要让我挂心,一定要再接再励,明年我要听到好消息,ok?”
“你自己多保重!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送走顾荃,离别的感伤、联考的落败叫江恒整个思绪紧绷。
“能送我回去吗?”舒恩走近江恒身边。
“嗯!上车吧!”
沿路上,他们都没有说半句话,直到舒恩下车,江恒先开口:“你知道我落榜了吗?”
舒恩点点头。
“那我们”江恒欲言又止。
舒恩开口怒骂:“我们什么?我根本不会有事,有问题的是你!江恒,为什么要一直找自己麻烦?你有自尊,难道我就没自尊?我不能因为你没考上大学也与你一起自怨自艾、意志消沉,我不但要更努力,也要与你共同努力,这不是看不起你,也不是对你施舍,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江恒,我爱你胜过我自己,你到底懂不懂?”她几近歇斯底里“你让我爱得好疲惫!”
“既然如此,我们分手吧!”江恒冷冷地说。
江家一夜灯火通明,为的是打点江恒重考的事。江父、江母一起仔细盘算,江父细心地说:“让小恒一个人去台北,我实在放心不下,但是台北的补习班升学率比较有保障。这样吧!湘如,明天你和小磊带小恒北上去找找补习班,租个小鲍寓吧!这样,咱们有空上去也有落脚的地方。”
江华说完,便转向江恒,慈祥温和的语气鼓励他:“儿子啊!老爸不怪你没考上大学,这往后的一年,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爸虽然有一点财产,事业也需要你们继承,但我更希望你们能自食其力,知道吗?爸妈都很开明,也没责怪你交女朋友耽误了课业,只是你得长大了,恩恩过了暑假也升了高三,她功课那么优异,爸希望分开的一年里,你们彼此好好用功,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将来啊!”“小恒,恩恩知道你明天走吗?”江磊问道。
江恒摇头:“也许我们是该让彼此冷静一段时间。”
江恒走了!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昏暗的斗室之中,只有孤单啜泣的身影。
舒恩不明白,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要受到如此大的折磨?她不敢开灯,深怕刺眼的灯光逼迫她要面对承认江恒已经离开的事实。
物是人非,走遍他俩曾经驻足的地方,大海曾经为他们的爱作见证,谁说年少痴狂没有真爱?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响。
“恩恩,开门,你一整天没吃了,饿坏身子怎么行?”丁母关心地问道。
“恩恩,乖,别让妈操心,姐知道你是为了江恒的不告而别,你一定要谅解,他根本不敢面对你,一旦见到你,就提不起离开的决心。你要懂得他的用心良苦,何况是小磊陪他上去的,到时候一定会将他住处的地址告诉你。好了,不用再伤心了,开门吧!”舒婷耐着性子劝着早已泣不成声的舒恩。
房门打开后,因哭泣而显得惟。淬的舒恩扑向母亲大哭着:“妈,我宁愿不认识他,我宁愿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为什么这段情愁苦比欢乐多?为什么江恒总是不信任我会爱他一辈子?”
丁母心疼:“乖女儿,妈相信小恒,更相信你,你们会再相聚的。”
没有江恒的日子,少了泪水,也夺走了丁舒恩的欢笑。除了一瓶牛奶、一个面包,每天跑图书馆看书是她唯一的责任。
咏庭看到舒恩拼命念书,非常不舍:“看你这副拼命三郎的模样,我真替我表哥心疼。”
“咏庭,不要提他,我不希望他再让我分心。”
“你真的与表哥吹了?”咏庭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我不知道,提到他,我的心就开始乱了起来。”舒恩不愿再触拨那令人痛苦的心弦。
江恒也投身在重考的繁重课业中,希望明年卷土重来,可考上与舒恩“登对”的好学校。
每天除了补习班和住处的往返,江恒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独自坐在书桌前发呆,忆及与舒恩在一起的甜甜蜜蜜,不禁感伤,终于按捺不住满心的相思。江恒拿出一叠信纸,让寸寸相思化成只字片语,希望舒恩能细心咀嚼。恩恩:
不知在多少无尽的夜里,点燃相思的烛火,让你的倩影遍及在我的心里、脑海里,伴我度过每一天,鼓励我好好念书。恩恩,请原谅我不告而别,只因不愿见到你泪眼婆娑的样子,那会阻挡我北上的决心。
天气转凉了,千万别虐待自己,早晚加一件衣服,以免着凉。对了,请改变你的饮食习惯,别让我知道,我不在你身边,你三餐又以牛奶、面包填肚子,真的,我会非常心疼。切记!不管物换星移,世事如何变故,我对你的爱永远不变。
爱你的恒敬上
舒羽从信箱拿着一封信立即冲进屋内:“二姐,恒哥哥来信喽!”
舒恩先是一惊,从而带着疑问:“羽羽,你又寻姐姐开心,是不是?”
舒羽调皮地说:“不信!你看!信封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江恒寄。”
接过这封水蓝色的信笺,舒恩喜极而泣,果真是他的字迹。细心拆阅后,舒恩沉浸在江恒的爱恋中,仿佛,一切又回到从前,直到看完信,仍不愿回到现实生活。
如获至宝地将这封信珍藏,舒恩立即拿出纸笔,迫不及待地回了一封道尽幽幽别离、惆怅万千的相思情愁。
懊死的江恒:
自从一句“分开吧!”残酷的决定后,如同将我打入冷官,永不见天日,数不清多少泪水湿透枕畔,彻夜失眠的日子,你丢我一人独自承受,而自己却逃之夭夭!
江恒,只要你爱我,认定我今生是你唯一的爱,我愿意等你,心甘情愿,无论你有多少的丰功伟业,抑或只是一个白领阶级的上班族或是市井小民,只要郎心不变,懂吗?
如果你再为落榜的事,以配不上我的条件为理由,一再妄自菲薄、拒绝我,那么,请你随时准备埋藏我们的爱情。江恒看看我,给我一通电话?
恩恩
江恒无法再欺骗自己,事实上,他的生命中只有舒恩一人值得他不计一切的投入,也唯有舒恩能掳获他的心。
蹦起勇气,掩不住纷乱的心跳声,屏住呼吸,迅速拨好电话,似乎有心电感应,舒恩在电话那端也无端紧张起来,江恒终于出声,依然是那富有磁性的感性声音:
“舒恩,是你吗?”
“是我,是我,你好吗?
“我不好,你呢?”
“我更不好!若不是你这糊涂鬼,狠下心不告而别,就不会变成现在这种苦不堪言的状况,都是你害我的!”
“愿意再被我害下去?”
“你讨厌!”
“来看我,好吗?周六下午来,星期一补习班放假。我们有足足两天的时间,让我向你赔千万个不是。”江恒诚挚期盼舒恩的出现。
和江恒约好在火车站碰面,江恒下午逃了补习班两堂课,坦白说,那个补习班人数太多,课堂上闹哄哄的,根本没什么兴致上课。
火车缓缓驶进月台,江恒立即寻找舒恩事先通知的第六车厢是舒恩,一个头戴白帽,一身纯白的清秀女孩,他一声呼唤:“恩恩!”
江恒穿越人群,双手将舒恩高高举起。“瘦了,宝贝!”
舒恩羞红了脸,直嚷嚷:“放我下来,有人在看!”
江恒顺势亲吻舒恩的脸:“来!今天是一个伟大的日子,我们要来个盛大狂欢,以示庆祝!”
他们先回到江恒住处放置行李,舒恩大包小包的说明其中有江伯父交代的,江伯母指定与了妈妈托咐的:“这堆东西,看你吃到什么时候!”
“这些老人家真是的,这里什么都有,就缺一样很珍贵,又买不到的东西。”
舒恩好奇:“你需要什么?我帮你准备。”
江恒倏地拥住舒恩,在她耳边轻柔地回答:“我什么都不缺,只缺你!”
“江恒!”舒恩感动得热泪盈眶。
玩了两天回到家中,舒恩仍陶醉在江恒的爱中。
而江恒对舒恩更是吻她千遍也不厌倦。舒恩的一颦一笑,深深地索绕在脑海中,睡梦中,舒恩一袭白纱,身旁四周布满洁白的百合,更衬出她的高贵优雅气质;江恒一身盛装,等待迎娶娇妻入门,突然间,一个不知名的巨物从天而降,中止了这椿欢快情事
江恒从噩梦中惊醒,汗水从额头上沁出,怎么回事?最近怎么老做这种情节一模一样的恶梦?难到这是不祥的征兆?不会的!江恒不敢再往下想。
舒恩再度拾获这段情,她格外珍视,在成绩上也维持一定的水平,倒是江恒在补习班的压力甚大,到最后,连上课的意愿都降低了,补习班导师不止一次警告江恒,再这样下去,明年势必再度落榜。
第二次大学联考将至,江恒一直在盘算,即使考了,也是吊车尾,勉强念一所分数相符的学校混混文凭,读自己根本不感兴趣的科系,不是找自己麻烦?于是,江恒擅作主张,拒绝联考。当江家父母闻悉时,几乎不敢相信,儿子胆子大到缺考,白白浪费了一年的心血。
联考日期过了,江恒已准备好回去将面临的一切灾难。
应门的是张妈,她紧张地通风报信:“二少爷!快去给老爷夫人道歉吧!尤其是你妈快被你气炸了!”
走进客厅,江恒未开口做任何解释,即径自跪下,祈求双亲的原谅。
江父不愧是做过大事业的人,他极具气度、涵养地说:“起来吧!就算爸妈怎么生气,气坏身子是我们自己倒霉,事情过了也无法补救。最重要的是,你要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爸爸也没念过大学,部队撤退后,和你妈结婚时我一人要照顾一家子生活,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靠爸双手打拼、白手起家的,我希望能将你们两兄弟好好栽培,既然你有勇气拒绝考试,接下来的考验,你得自己摆平,懂吗?”
江磊安慰弟弟:“好好去睡一觉,慢慢回顾、反省自己的所做所为。此刻,做了就不要后悔,你说将前途摆在第一位,至于该如何面对恩恩,自己试着去调适心态,多与她沟通。”江恒开始承受如何规划未来的压力,在百般考量后,他决定北上工作,并由基层做起。
翌晨,江恒将决定告诉父亲:“爸,我想了一整夜,在台北一年来,总算能适应那里的生活,我对音乐制作很有兴趣,希望爸准我北上,趁当兵以前,我想学点东西,存些钱,等当兵退伍后,再考虑要不要再升学。”
江父深思熟虑后遂答应江恒的计划。他又得离家了,这一次,他应该知会舒恩了,希望舒恩谅解。
“什么?你又要离开我?”
“恩恩,如你所说,我现在只有高中毕业的身份,是找不到工作的,惟有从基层做起!”
“难道你甘愿做苦工?”舒恩略带怀疑。
“嗯!我要像爸一样努力工作以便让妻儿过温饱安逸的生活。尤其对你,在当兵以前赚的钱,我要供给你上大学!”
“那怎么行?”
江恒盯着她,目不转睛:“惟有这样,才不会伤到我的自尊,也证明我有能力养你!”
放榜后,舒恩为填志愿伤透脑筋,在几经深思熟虑后,填个高雄师范学院,江恒闻悉:“台北有这么多学校你不填,偏填到高雄去,还要两地相思多久?”
舒恩说明:“我不是没有考虑,只是我认为念师范最省钱;而师大,我的分数只能念公训系,实在不如我所愿。小恒,不如这样,你跟我到高雄来,好吗?”
“恩恩,也许,你专心于课业上,而我专注在工作上,对彼此都好。”
“你真的如此认为!你不怕”
“我当然怕,我老做恶梦,梦到一个不明物体朝着我往下掉”江恒害怕地道出连日来的恶梦。
这个暑假过得好快,转眼间,舒恩将到高雄师范学院报到,咏庭考取台中静宜大学,正好可请就读逢甲的吴均代为照顾;而德维和方妤在一年同校的接触下,友谊已慢慢展开,远在美国的顾荃也要上大学了。仍是老样子,顾荃一副孩子气的在电话中抱怨在台湾的好友没有尽心关怀她这异国游子。
舒婷和江磊这对佳偶恋情不但公开,两人也表示毕业后立即订婚,待江磊服完兵役后再结婚。多完美的一对,只有她,唯独她和江恒虽是彼此相爱,却爱得痛苦!
舒恩在江恒的陪伴下,到学校注册,她知道,再过两天,学校开学了,江恒也即将离开她,只身赴北部寻找自己的天空,她深深知道江恒是个自尊心强、有远大抱负的男孩,执意将他拴在身边只会折煞他展翅高飞的宏愿,只有暂时忍受这两地之隔的牵挂。
江恒关心她,如同兄长,令她有难以言喻的感动,他为自己已打点一切,甚至还以“哥哥”身份进宿舍为她铺床。
橱子里挂了六套新衣服,完全是江恒的杰作。“喏!六套衣服、六种不同的心情,想我时穿第一套,我想你时穿第二套,心电应时穿第三套”
江恒动身前往台北,这一次,他带着满腔希望与工作热忱,希望可以实现他的宏愿,但毕竟只有高中毕业又没有任何工作经验,要寻觅一份适合他的工作,并非简单之事;向来过惯舒适的生活,江恒开始心慌。
骆天宇、天尧兄弟从江磊口中获知,江恒又北上住在原来的小鲍寓,不同的是,这次他是来工作的,于是两兄弟蹑手蹑脚的,希望给江恒一个惊喜。
“江家二少爷,近来可好?我们两人特地来向你请安。”骆天宇、天尧异口同声说。
“一定是小磊让你们来当间谍的,我好得很!”
“你什么都好,就是那个蛮牛脾气,难怪你老哥会不放心你!”天宇开口教训。
天尧立即打圆场:“不要谈那种不愉快的事!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跟你谈理想、谈远景。”
江恒从冰箱里取出几罐可乐:“我现在什么都不敢想,只想填饱肚子。”
天宇突然灵机一动:“小恒,我学生的家长是做音响工程的包商,也许这是一个学习的机会,反正你以前在家就喜欢拆东拆西的,试试看!”
“音响工程?”好陌生的工作,天尧、天宇盛情地鼓励他去试一试。
按照天宇给的地址,江恒骑着机车绕了两遍才找到位于一栋大楼内的音响工程公司。
递上骆天宇的推荐信,江恒有些紧张。
面试的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董昌仪,他是一位年届五十。但看起来顶多三十五岁左右的人。
看看江恒的履历表,董昌仪说:“听我儿子的小提琴老师骆天宇说,你不愿靠家里,所以想出来见见世面。很好,你这种年轻人我喜欢,不过依你履历表经验栏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你对哪一部门比较有兴趣?”
“对不起,董先生,这方面我真的如同井底之蛙,如果董先生您不嫌弃,我想在您身边从基层学起,彻底了解什么是音响工程。您放心,我不怕吃苦的!”
“哈哈!你真像我年轻时的样子,有理想、有干劲。小老弟,明天就来吧!”
获董老板赏识,江恒相当开心,因为这是生平第一份工作,他希望能有所收获,随手拿了张纸,马上写信给舒恩,但愿她能分享自己的喜悦。
亲爱的恩恩:
我找到工作了,是天宇介绍我去的,老板直夸我有他年轻时的影子,明天就要开始上班。给我信心与祝福,希望我们早日相聚。
祝好!
恒留
舒恩收到信后甚是欣慰,以“快递”寄了一封信,火速献上自己的情意:
真的好替你开心,恭禧你将要迎接新生活的开始,这里一切都好,迎新会后,好多学长想与我做朋友,我都把你当挡箭牌一一回绝了,我只让你享受我最炽热的真情。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你,依稀你和磊哥又在我耳边唱起withoutyou,让我冲动地想哭!江恒,到我梦中来吧!我真的很想念你,愿主保佑你,赐给你甜蜜美梦,梦中有我殷殷的期盼。
祝好!
你的恩
江恒开始上班的前几天,虽然还摸不着头绪,但董昌仪非常提携他:“小江,你和我去几个工地绕一绕,顺便熟悉一下什么叫音响工程。”
董昌仪指的“工地”大部是餐饮业、ktv、饭店等设有音响的地方,看到工作人员在安装配置音响线路,到完工后,自环绕音响发出震撼心弦的音乐,江恒开始对这工作有了兴趣。几天来,他并未正式参与工作,几乎在陪董昌仪巡视、应酬,连着几天都被灌了不少酒,让他快喘不过气来。
江恒考虑了很久,主动要求董老板让他尝试工地的工作。
董昌仪犹豫了一下:“你行吗?瞧你一副书生样,跟着大哥跑旁仆户、打点工地不是比较轻松?”
“董大哥,谢谢您,我知道您很照顾我,可是我希望自己能打好根基,因此,实际从工地配线做起,我会觉得比较踏实。”江恒诚恳地要求董老板答应。
董昌仪考虑了一阵子,终于点头:“既然你那么坚持,我也只好成全了。小江,你是我见过最踏实的男孩,像你有如此优秀的家庭背景,还只身离开家到此地打拼,实在难得。”
江恒心底十分愉悦,虽然在别人眼中,他是做“苦力”的人,但他却非常满意这份含有技术成分的工作。
丁舒恩在学校的名气愈来愈响亮,不为什么,只因她沉静、恬美,但是却很少人看过她开怀大笑的样子,或许,认识江恒后,她的欢笑、泪水都由他紧紧掌握着,正如此刻,她虽然人在高雄,心神却早已跟随着江恒。握着江恒的照片,竟不由得潸然泪下,只有早点嫁给江恒,才能停止彼此的牵挂。
好不容易盼到寒假的来临,舒恩恨不得插翅飞到江恒的身边。
算一算时间,舒恩应该快放寒假了,江恒带着一身疲倦回到住处,第一件事就是边沐浴、边听舒恩寄来的录音带,那是他们互解相思的方式,洗澡洗到一半时,客厅响起阵阵电话铃声,他随手抓了一条浴巾围在身上,赶紧冲到客厅。“喂!我是江恒,请问哪位?”等了半晌没有回应,就在江恒想挂电话时,话筒传来舒恩的声音:“怎么了,忘了我是谁了吗””
“老天!你真是会捉弄人,什么时候来的?我现在好可怜哦!没有爱情的日子,人生枯燥乏味!”江恒故意逗她。
“好嘛!后天我就上去了,然后我们一起回去过年,姐姐和磊哥也应该放假了!”
“等你,恩恩,我好想你!”
江恒做完工地的广播系统,立即与他们的工头吉哥报告!“吉哥,不好意思,这几天我有些私事,要休息几天,拜托啦!我会向董老板报告的,谢谢!”
为体念高雄到台北的长途跋涉,江恒特地叮咛舒恩搭飞机,江恒在出境室耐心等候情影出现。
“江恒!”
“恩恩,你愈来愈漂亮了!”看到舒恩,江恒眼睛一亮,变得炯炯有神。
“江恒,你瘦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不累,一点儿也不累,来,我们先回家,你换个衣服,晚上我请你吃大餐。”
“不用浪费了,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就算是吃路边摊,我也吃得津津有味。”
台北市繁华的夜景,满街霓虹闪耀,车水马龙,到处都是人群。江恒带着舒恩逛东区,从so-go百货公司地下小吃开始猛吃猛喝,再赶了一场电影。
回到江恒住处,他俩走路走得累坏了,将客厅的灯打开,江恒放了醉心的轻音乐,并得意地告诉舒恩,这个音响是他亲自组合的。
舒恩累得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江恒体贴地问道:“困了就回房睡,床铺我已准备好了,是你喜欢的粉紫色,我还买了皮皮蛙和kitty两只绒毛玩具给你,就搁在床头。”
舒恩参观了江恒的巧心布置后,内心十分感动:“怎么,才不一会儿功夫你都准备好了?”
“不细心、不温柔、不体贴,万一被你休了还得了?”
舒恩专注地望着江恒,依稀是初相识时的潇洒俊秀,所不同的是增添一份成熟。江恒啊!江恒,为什么你会看上我这个平凡女子?
“夜深了,休息吧!”江恒把舒恩抱起,并将她轻轻置放在细柔舒适的床上,他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便径自走回房里。
夜里,江恒辗转难眠,只好开着灯找本小说随便翻翻,此时的舒恩也睡不着,在房内来回踱步,后来实在睡不着,只好硬着头皮敲江恒的门。
“怎么了!不是直嚷嚷累坏了,还不快去休息?”
被江恒赶回房间,舒恩突然问道:“你嫌我烦是吗?不然,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江恒苦笑:“恩恩,我就是太爱你了,才不敢接近你,尤其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孤男寡女的,我怕我一时克制不住自己”
“江恒!”舒恩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这一次,他不准备让她逃跑了。走进房间,江恒将她放在床上,躺在她身旁拍着她的背,不一会儿,她竟像个婴儿般坠入梦乡,江恒仔细地看着她、拥着她,将自己的体温贴向她,希望一辈子把温情传给她。
舒恩在江恒温暖的臂弯中醒来,却赖在床上,迟迟不愿起来,看到自己衣衫不整,她知道与江恒同榻而眠,江恒并没有占她便宜,她很感动,用纤纤玉指划过他俊挺的五官轮廓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薄且冷峻的嘴唇江恒温柔深邃的眼眸,透露强烈的爱意,他仔细地望着舒恩,手拨动舒恩乌黑亮丽的柔软发丝,整个脸贴近她的耳畔。“恩恩,我要你!”
舒恩紧紧闭上双眼,摒住气猛点头。
“嗯!江恒,我愿意,愿意将最真的自己给你。”
江恒疯狂地吻她,舒恩抛开矜持,也以火热的唇强烈地回应他,江恒生平第一次接触到裸体女子,尤其是舒恩这样美丽、动人,宛若一尊美得无与伦比的人体艺术品,他无法再控制自己的理智,内心原始的渴望在全身窜流。
“小恒,我好爱你,不要离开我,好吗?”羞怯与浑身欲火,促使她浑身发烫地喃喃低语。
“不会的,这辈子你永远是我江恒唯一的爱。”江恒轻吻她粉颈,轻轻地传诉他的深情,爱苗在两人缠绵温存下,燃成熊熊烈火,忘情地彼此探索,道尽以身相许的挚爱。
经过好一场翻云复雨,两个人甜蜜地相拥熟睡。
微曦中醒来,舒恩望着身旁熟睡的江恒,从未见过裸身的他,结实的臂膀,平实的小肮,俊透了的五官,让她好生爱意,下意识拉过被子,裹住自己光滑的身躯,脸上忽地泛上一层虹彩。
江恒一翻身,紧紧抱住舒恩,他抚摩着舒恩,备感心疼:“我这么用力,你痛不痛?”
想到刚结束的浪漫缠绵,他们彼此不禁感到万分满足。
在台北与江恒日夜相守了三天,两人宛若一对新婚的小夫妻,舒恩渐渐领悟,原来两个相爱至深的人共同做“那种事”感觉是如此浪漫美妙,但是她也开始“心虚”深怕家人或同学识出她的“异样”
“别担心,老婆,是你太保守,太多疑了,不会有事的。”江恒安慰着不安的舒恩。
今年过年,江家和丁家一团和气,双方家长亦在大年初三在江家设宴,相互正式认识。
这一顿晚餐,大家都吃得很愉快,因为江家二者希望在江磊、舒婷两人毕业后,立即为他们办理订婚酒宴。
江华、湘如夫妇举杯向丁母敬酒,湘如非常客气地说:“舒婷的妈,谢谢你替我教养出这么乖巧的准媳妇,让小磊重新振作起来!”
丁母谦虚地回答:“江先生、江夫人,您们厚爱了,婷婷父亲早逝,我这个贫穷的母亲不争气,让他们三姐妹跟着我吃苦,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如此疼爱婷婷。”
“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气了,看来,我们不只要结一次亲家呢!小恒、恩恩,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江华开心地大笑。
最后,双方挑选六月二十日为他俩举行订婚酒宴,丁母言明不收聘金,一切从简。
江磊和舒婷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对方,经过长达六年的爱情长跑,有情人终成眷属。
而江恒与舒恩除诚挚祝福江磊与舒婷外,亦衷心盼望两人能早日安定下来。
过了年初五,江恒只身赴北部,工地初六就开工了。年前请了几天假陪舒恩,江恒给自己一个目标就是打好根基。赶紧存钱,但愿前途与婚姻都是美好的。
而舒恩在寒假结束前几天提早动身上台北看江恒,两人又过着与夫妻一样的恩爱生活,白天舒恩到附近闲逛、买菜,回家后则为他打点好家务,下厨烹煮江恒爱吃的菜,然后等他回来一起共进一顿丰盛的爱心晚餐。
当夜幕低垂,两人共卧一张床上,舒恩突然惆怅万分。
江恒翻过身:“怎么了,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太闷?不然后天我请假好了,陪你上阳明山赏花,到行天宫拜拜。”
“不用了,我知道你很认真在学习,只是我一想到你爬上爬下地装配音响线路,这么辛苦赚钱,为我们以后着想,而我什么都还不能”
“傻丫头!这是我应尽的本分与责任,我是男子汉哪!为前途、为养妻子打拼是正常的、应该的,有什么好心疼?”江恒说完话即扑向前,用力抱紧她。
又是一个缠绵浪漫的夜晚,仿佛天地是他们相爱的见证。